一个是德成,没想到主子竟会这么问,难道是相信了这傻子的话?
一个是莫寒,一向给王爷治病解毒的是他,王爷这般问,是不是想让这姑娘给他治了?
还有一个就是云暮雪,听这厮的话,分明是带着一丝期盼的。
沉吟有顷,云暮雪方轻轻点头,“我没把握,试试看吧。”
德成差点儿跳起来,“没把握你敢乱说?当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了?”
“你们家王爷是什么?左右不过是个男人,不也照样生病中毒么?”云暮雪可不卖德成的乖,有什么说什么,呛得这个王爷身边头号红人一张脸憋得紫涨。
莫寒惊讶地两手都在发抖,这么些日子,他连一点儿法子都没有,这姑娘就敢应承下来,还说要试试?
“姑娘没把握怎么成?万一伤到了王爷的性命如何?”他止不住问出了心中的担忧。也许这姑娘是个傻大胆,拿着王爷做玩意儿呢。
“你不也是没把握,不也给王爷治了这么多日子?”
就知道这丫头嘴毒,没想到竟会毒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管哪句话,她都能反驳得了。
“呵呵……”一直静听的萧腾忽然笑开了,笑声如泉水叮咚,悦耳磁性。
德成呆了,主子有多久没笑了?都让他忘记他的笑声是什么样的了。
莫寒也愣了,自打他来,就没听过萧腾的笑声,没想到今儿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气笑了?
他方才被云暮雪给气得紫红的一张脸,这会子也缓和过来。
罢了,既然这姑娘不知死活,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王爷想让她治,那便治吧。
他倒要看看这姑娘能有什么法子,敢在他这个神医面前吹牛,也不怕吹炸了。
静了静神,莫寒装作虚心的样子,请教起来,“不知姑娘用什么法子?”
云暮雪低头看了眼萧腾汩汩冒着紫血的脚,笃定地点头,“给他放放血!”
德成和莫寒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姑娘说要给王爷放血?
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莫寒不可思议地看了萧腾一眼,这姑娘说出这样的话,王爷也敢让她治?
“王爷……”,莫寒迟疑地叫了一声。
“放吧,索性也治不好,怎么不是死?”半日,萧腾嘴里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来,让莫寒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再看他脚底下,乌紫的血已经有一小滩了。
德成急了,再这么放下去人还能有命吗?
可云暮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抱着胳膊闲闲地站在那儿。
德成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小声提醒云暮雪,“姑娘,你看……”
云暮雪悠闲地蹲下来,拿手扒拉着萧腾的脚趾头,观察了一阵子,脸上有了丝笑意,对着莫寒招手,“劳烦神医给王爷包上吧。”
莫寒脸色刷地变得乌青,自己堂堂鬼医谷的嫡传弟子,寻常人纵算是拿着黄金万两来求他,他都不见得给人看病的。
这丫头竟然把他当小厮使唤了?
可气归气,又不能真的不给萧腾包扎,他只好悻悻地上前去包,却不料刚抖开一块雪白的生布,就被云暮雪给拽住了。
莫寒那个气啊,忍不住就回头怒视着云暮雪,声音里已是有了一丝抖,“姑娘,这不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云暮雪也不客气,从身旁德成手里抢过酒瓶,就灌了一口酒,对着萧腾的脚底噗地喷去。
烈酒刺激地伤口一阵钻心地疼,虽然看不清萧腾的脸色,但是可以听得见萧腾微微的嘶声。
云暮雪也不理会,只管把生白布往他脚上裹去。
等嘴闲下来,才不屑地瞥一眼莫寒,“你这神医的名号我看不过尔尔,包扎之前不知道消毒啊?这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这些词儿莫寒哪里听过?不由愣住了。
见云暮雪虽然包扎的手法和他不一样,可很是娴熟,像是包扎过了很多人一样,他不由得惊呆了。
而萧腾忍着伤口的疼痛,静静地看着云暮雪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最后麻利地把生白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好奇极了,实在是不知道这么个外界传言中的傻丫头竟然还会这个。
云暮雪给他包好,回头吩咐德成,“别给你主子泡寒泉了,去,按我说的方子给你主子煎药去。”
也不管德成记不记得住,她就兀自说下去,“金银花十五克,连翘十五克,玄参十克,麦冬十五克,桔梗九克,甘草六克……”
德成倒是好记性,竟然一遍就记住了。
只是他犯疑,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还真的出口就能说出方儿来,是真的肚里有,还是随口瞎编的?
他瞅了眼莫寒,见莫寒轻轻点头,他才乍着胆子问出来,“主子,这……”
还没等萧腾回答,云暮雪就摆摆手,老气横秋地走了两步,不耐烦地道,“爱吃不吃!”
萧腾就笑了,吩咐德成,“去煎药吧。”
莫寒站在那儿没动,只问云暮雪,“姑娘怎么懂得医道?”
按说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不该会这些才是啊?就算这姑娘一直装傻充愣,可哪个正儿八经的女子会学这些?她在将军府足不出户,又从哪儿学来的?
哪曾想云暮雪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你管?”
莫寒的脸顿时涨红了,指着云暮雪,只是说“你……你……”却“你”了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啊哈哈……”萧腾忽然开怀大笑起来,点着莫寒道,“没想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