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莲郡主带着小姐们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进了小院后,指着前面一个房间笑道,“……云妹妹走到这儿说自己困了,我就让她在这儿睡,回头去找她的丫头。不想这个时辰了还没醒!”
李漱玉听了就冷哼一声,“那傻子,除了吃就是睡,哪里配得上太子殿下?”
一众小姐都深以为是地赞同,只是没人像她胆子这般大,敢说出来。
芷莲像是非常害怕一样,赶紧去捂她的嘴,“要死了,你这蹄子怎么胡说八道起来?太子还在府上呢。”
李漱玉扒开她的手,冷冷笑道,“姐姐怕事儿,我却不怕。太子殿下那般玉树临风的一个人,怎么能迎娶一个傻子做正妃?”
其余小姐似乎被李漱玉的话给感染了,都小声附和着,“就是,那傻子给太子提鞋都不配,还能做正妃?”
芷莲慌张地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才舒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道,“别瞎说,看云妹妹听见了。”
李漱玉嗤笑了一声,看向那两扇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笑了,“姐姐究竟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一个傻子而已,就算听到了又能如何?”
说着,上前就去拍打那门,“喂,傻子,该起来了。”
听她明目张胆地喊“傻子”,其余小姐都捂着嘴笑了。李漱玉的话真是喊出了她们的心声了,憋在心里想说不敢说的话,今儿被李漱玉给说出来了,她们只觉痛快至极!
只是屋内并没有动静,芷莲好笑地推开门,嘴里还说着,“云妹妹真能睡,这样大的动静都听不见。”
“我说她就是头猪!”李漱玉轻蔑地扬起眉毛,讥讽地笑了。
芷莲一脚已经跨进了屋内,却忽地退了出来,捂着心口指着床上的人,说不出话来。
众位小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个个也都吓得花容失色。
“天,怎么有个男人?”孙宝珍大声喊出来,吓得众位小姐都纷纷后退。
芷莲扶着门框勉强站住身,嘴里讷讷说道,“他们,他们怎么都光着?”
众位小姐细细看去,果然见那男人光着膀子,银红被子搭在胸口处,露出几撮黑乎乎的胸毛。
里头一人,乌黑头发披散在面上,雪肩微露,sū_xiōng半敞,露出一角大红的肚兜。
显然是个女子。
方才芷莲口口声声说过云暮雪困了就睡在这屋里,这女子不是云暮雪是谁?
众位小姐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赶紧往后退,“天,云家大小姐,怎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一定得把太子殿下叫来,让他看看太子妃是如何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睡在一处的。”
有人喊起来,声音里透着莫名的兴奋。
这个头一开,大家都转了过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太子要是看了这一幕,不用说,铁定得取消了婚约。
那么,她们中就会有人被太子选中做太子妃了。至不济,做个侧妃良娣什么的也行了。太子那般人品相貌,能待在他身边,值了。
一众女子心里窃喜不安,早就有跟她们的丫头腿脚麻利地去请太子来主持公道去了。
芷莲看着众人的脸色,心中暗喜。这一箭双雕之计,不仅圆了众位小姐做太子妃的美梦,又能令云暮雪身败名裂,到时候滕王还能喜欢呵护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吗?
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等到太子萧然带着几位皇子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这个小院里已经沸腾成了一锅粥,众人都挤在门口,听着床上那男人传来粗重的鼻息声,一个个兴奋地都快要跳起来了。
躲在灌木丛后的云暮雪无声地摇摇头,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爱招仇恨?
身后的萧腾,眸中喷火,冷静地听着那小院里众人恶毒的话语,眉头蹙成了疙瘩。
芷莲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用这种下流无耻的手段,当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对付一个外人眼里的傻子,她也能下得去手?
真是蛇蝎心肠!
从前,他对她,还没有必杀之心,如今,他决定要改了,这样狠毒的女人,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萧然一听说云暮雪竟然跟一个下三滥的男人睡在一处,先是暗喜了一下,继而,就疑惑地挑高了眉毛,眼角的余光瞥向芷莲。
到底是在宫里长大的,萧然有些不相信。
芷莲见他这副神情,不由冷笑:她用的药自己能不清楚吗?那药量足以药到一头牛,云暮雪又被她锁在里头,怎能不中招?
她胸有成竹地叫过丫头吩咐着,“去把云妹妹叫起来吧。”
又转向众位小姐,“我们到隔壁等着吧。”
丑事毕竟是在国公府里发生的,非礼勿视的道理她懂,总得装装样子吧?
可是众人都不离开,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看好戏。
芷莲装作无法,也留了下来。
床上的人被叫醒,那汉子自是不必说了,手臂疼得抬都抬不起来,龇牙咧嘴地被人从床上拖下来,光裸着上身瘫坐在地上。
芷莲命人要把他拉出去,萧然却近前喝止,“慢着!”
他倒要看看,云暮雪有多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猥琐的汉子睡在一起。
就算是不喜欢很讨厌她,但是顶着太子妃的名号做下这等丑事,那也是弥天大罪!
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芷莲趁众人被床上人吸引了目光时,早就让丫头偷偷地把香炉给搬走了。
这会子,就算是有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