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雪专注地盯着萧腾,心想这厮成日戴个面具,吃饭方便吗?
萧腾似是察觉不到她那灼热的目光,只是低下头就着手里的碗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吃相,相当优雅高冷。
云暮雪啧啧称奇,这厮一贯高贵清冷,没想到连吃个饭都给人这种感觉,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不同的一面?
不过一想起之前在马车里的那个吻,她就颇不自在起来。
当时那情形,仿佛历历在目,虽说自己当时装作不大在意,但萧腾那火热的唇似乎还在灼烧着她一样,让她一想到那一幕,就会心跳加速。
“嗯,好吃,再来一碗!”不知何时,对面忽然多出来一只空碗,惊得云暮雪身子一抖,伸手间,差点儿没有接住,打碎了那只碗。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萧腾抿抿唇,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小米粥独有的清香,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做饭还有一手,这让他中毒后饱受折磨的胃口,忽然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听他这么问,云暮雪更加尴尬了,总不能说想他的吻吧?
两个人虽然渐渐熟稔起来,彼此间也有了点儿“肌肤相亲”,但还没有到厚脸皮说这种话的时候。毕竟,两世为人,她还没有过恋爱经验。
“没,没想什么。”反应过来的云暮雪,连忙矢口否认。这家伙观察力十分敏锐,要是不小心露出端倪,他会不会笑死自己?
萧腾自是不信她的话,瞧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怎么可能没有心事?
只是他也是头一次和喜爱的女子这么静静相处,琢磨不透云暮雪的心思,只好先按压下心中的好奇,静观其变。
云暮雪又盛了满满一碗的小米粥,再递给他的时候,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把手往后一缩,空留萧腾伸出来的一只大手僵在空中。
“等等,这饭是我做的,巴巴地给你送来,你怎么还要我给你盛饭?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可不喜欢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
云暮雪撅着小嘴,粉润的红唇在柔和的烛光下,格外鲜艳。尤其是当她认真专注地盯着萧腾看的时候,萧腾的心就会莫名地加速跳起来。
他不明白什么是“大男子主义”,听见云暮雪这么说,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想给我盛饭?”
想来云暮雪也是个千金小姐,虽然前些年装疯作傻受了许多的罪,到底也做不惯这样的事情吧?
他歉然地笑笑,“是我不好,忘了这茬了。来,我自己来好了。”
他伸手接过了粥碗,慢慢地喝起来,眸中散发着柔和的光,倒让云暮雪一时不适应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她难以想象,明明是天潢贵胄,但也许是早年的遭遇,让他不同于常人,性情冷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总能时时地顾及她的情绪,在她面前,总能展现出不同于别人的温情。
他,真的能给自己一辈子幸福吧?
瞧了眼他低下头喝粥时的样子,云暮雪不知不觉就涌上了一种满足的感觉。
也许,白首不相离,粗茶淡饭,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了。
默默地,云暮雪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吸引住了。
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虽然他身有残疾,可他还是能时时散发出耀眼的光环,让她忍不住想靠近她,想依偎着他。
萧腾似是感受到她的关注了,不由抬头笑了笑。
他的唇角轻轻地扬起,漾出一圈醉人的笑意。
四目相对,云暮雪忽然就沉醉在那柔和得快要溺死人的目光中了。
足足喝了两大碗小米粥,吃光了盘子里所有的菜,萧腾才慢悠悠地搁下了碗筷,掏出雪白的帕子拭了拭嘴角,满足地叹息一声,“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发自内心由衷的叹息,听上去是那么真诚,那么富有感染力。
鬼使神差地,云暮雪竟然应了句,“那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只觉脸颊一片潮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柔情太令人着迷了,好像受了蛊惑一样,情不自禁就把自己的真心话给说了出来。
自己是他的什么人,就敢说这些话?
看见她那窘迫的模样,萧腾低低地笑出声来,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无比的诱\惑,“过来,陪我说会话!”
说完,他已经转动着轮椅离开了书案,拉着云暮雪朝一边的罗汉榻走去。
知道他行动不便,云暮雪也不忍心拒绝,跟着他走了过去。
萧腾让云暮雪坐在罗汉榻上,双手揉搓着她纤细白嫩的柔荑,紧紧地盯着云暮雪的眼睛,轻声问着,“跟了我,你有没有后悔?”
云暮雪不料他竟然问出这个问题来,只是怔了一瞬,旋即就摇头,“从不!”
话落,就见对面那人唇角高高翘起,露出一抹兴奋的笑来。
纵使他命运多舛,中毒身残,还是有人爱不是吗?
这个他爱若珍宝的女子,从不后悔跟了他,此生,他纵算受再大的罪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萧腾慢慢地低下头来,把头放在云暮雪的手中,轻声呢喃。
烛光微摇,掩不去一室的温情!
“我们……还不是夫妻!”虽然心意已定,只是她还是御赐的太子妃,他怎能说这样的话?
即便心生感动,但云暮雪还没丧失了理智。
“呵呵,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