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最是能治大病,皇上久病初愈,身子虚弱,不宜大补,只能吃这些清淡温胃的。”
见萧腾也眼巴巴地望着她,云暮雪好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
瞥见皇后还一脸不屑的样子,她又没好话,“哼,有人还想给皇上喝参汤,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皇后气得踉跄了下,想要发作,当着皇上的面儿,只得忍住了。
萝卜汤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装在一盏精致的青花瓷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汽。
宫人扶起了皇上,慢慢地给他喂了下去。
不多时,就听见萧禹的肚中大鸣,云暮雪捏了捏鼻子,看一眼露出尴尬的萧禹,“出去吧,皇上要更衣了……”
“等等,你是大夫,怎么不留下来伺候皇上?”皇后见她迈步要走,冷声喝止。
云暮雪回头冲她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是皇上的老婆,更应该留下!”
听着这粗俗的话,皇后有气都没处生,只能由着云暮雪走了。只是她也不可能留下来闻臭味的,嘱咐了宫人两句,也跟着出去了。
萧然眼见云暮雪三两句就把自己母后给压制住了,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要为母后出头的意思,只觉那小神医笑起来是那样有趣!
不多时,皇后就带着众人又进了里屋。
见老皇帝神色轻松了许多,皇后忙恭维了一番,“皇上身子骨儿底子壮实,这不过是半日,面色就好多了。”
话里话外,愣是没有提到云暮雪的医术高明。
云暮雪也不在乎这个,只细细地看了老皇帝的面色,替他诊了脉,嘱咐他好生保养着,还开了食疗的方子。
俗话说“药疗不如食疗”,还是吃这个实在。
老皇帝内里松快了,面上也有了笑容,皇后见缝插针,忙道,“五日后,就是皇上的五十大寿。今儿大病初愈,正是天降吉兆,到时候,臣妾好好地给皇上庆贺一番!”
“好,就交给你去操办!”老皇帝许是心情舒畅了,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又摆手命太子,“朕今日大难不死,要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屋内,顿时又欢声雷动起来,宫人们都叩头恭贺,好似大难不死的是他们一样。
云暮雪撇了撇嘴,对萧腾使了个眼色。
她的任务完成了,也该撤了。
萧腾明了,上前向皇上告辞,“父皇身子康复,好生保养!儿臣带着神医先回府了。”
正高兴着的众人都扭头看过来,皇后先发声,“腾儿,你最孝顺,你父皇病体还未痊愈,这神医不急着带走,还是先留下来的好!”
她惯于用大帽子压人,先给萧腾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让他无法辩驳。
老皇帝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自己才刚刚醒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就放这神医离去,他实在是不放心。
“父皇,儿臣身中奇毒,需得神医每日诊断。若是父皇不放心,儿臣明日再带神医进宫为父皇诊治可好?”
萧腾可不受皇后摆布,他只是淡淡地向皇上解释着,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老皇帝萧禹愣住了,这个儿子怎么中的毒,怎么变成了残废,他心里有数。
如今儿子肯带神医前来给他治好了病,他又怎么好意思把神医从他身边夺走呢?
望着萧腾那满头的白发,面具后淡然的眸子,老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上,您只要按照草民开的方子按时进药吃饭,就会好起来的。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皇上大可以找两个太医过来守着。”
云暮雪见老皇帝张了张嘴,知道他是怕自己旧疾复发,到时候没人来救治。
毕竟,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萧禹看了眼自己那神色幽冷的儿子,只得摆摆手,“罢了,腾儿就带着神医回府吧。明日再来也使得。”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皇后和萧然虽心有不甘,也不敢这个时候违逆了圣意。
就在萧腾和云暮雪将要出门时,忽听身后老皇帝喊了一声,“腾儿……”
“父皇还有何吩咐?”萧腾转过身来,慢慢地问着。
“父皇记得你已二十有二了,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满地跑了,你却至今连门亲事都没定。等父皇五十大寿那日,大宴群臣,到时候你看上哪家闺秀,父皇为你指婚可好?”
萧禹此时满脸殷切,真的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萧腾却冷冷勾唇,“儿臣这个样子,父皇认为哪家闺秀敢嫁?”
他三任王妃都在大婚之夜暴死,外面传言他乃天煞孤星之命,那些大家闺秀哪个敢嫁给他?
再者,他有了云暮雪,早就瞧不上任何女子,何必多此一举呢?
萧禹听着他那诛心的话,字字如刀似剑砍在他的心上。他叹息一声,无力地躺了下去。
萧腾带着云暮雪出了乾元殿的殿门。
归隐领着暗卫紧随其后,一众人出了宫。
云暮雪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回云府的。萧腾就带着她去了别院。
萧然随后派了人跟了上去。
萧腾带着人马大摇大摆地进了别院,就让归隐和龙泽等人带着人守在四周。
他知道,萧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今天把父皇治好,就算是和萧然母子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
云暮雪进了自己的屋,洗漱一番,换上了女装,就去给萧腾医治了。
……
云府,已经等了四日的王家兄弟可是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