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朋友坏水那是想要看点八卦,比如撮合向晴语和展昭;对奸臣坏水,那是他为民除害,比如算计庞太师;对犯人坏水,更是不必多说。
看梅修文这学着公孙策,还学得不伦不类的样子,向晴语只觉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皱着脸别开视线。
展昭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轻轻叹气,稍稍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梅修文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不熟悉的人真弄不清楚。若不是昨晚在墙角边听到了一些事,若不是知道真相,他恐怕也要被骗过去。
难怪秋菊会栽在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身上!
包拯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和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生气,可他向来嫉恶如仇,能按捺住把惊堂木直接拍到梅修文脸上的冲动已经很不容易了。
黑脸冷沉如墨,包拯怒上心头,冷声喝道:“本府再问你一遍,梅修文,你可有话要交代!”
包拯的怒气谁都看得见,态度也比之前冷硬不少,字眼更是从“说”换成了“交代”,几个心思剔透的当即明白了。
可正是因为明白才震惊,怎么会?他有什么理由杀秋菊?
春桃、夏荷、冬梅三个没一个蠢的,一看包拯怒了,公孙策、展昭、向晴语都是了然于胸的模样,更是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梅修文是杀害秋菊的凶手!板上钉钉的事实!
文章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青天大老爷怒了,他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生怕这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没了小命,也因此没看到几人的眼色和神情。
否则他恐怕顾不得这是公堂,就要立刻跳起指责断他财源的梅修文,说不准还会狠狠甩他两耳刮子。
梅修文还没说什么,公堂上所有人都用一种“垃圾”“杀人凶手”的憎恶眼神看他,仿佛已经认定了他是凶手,不由有些慌张。
但既然敢杀人,就早预料到有被怀疑的一天。当即面色一整,气定神闲地道:“小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还真是影帝啊!向晴语冷笑,恨不得冲上去甩这渣男几巴掌解解恨。
展昭一见她神色变化,赶紧拉住她,对上她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包大人还在审案,不可以!
向晴语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好。
公孙策已经没有看他们倆奸/情的闲暇,眉头紧蹙。
包拯右手微微发抖,“梅修文,本府既敢说出此话,便是已有了你在屋中杀害秋菊,又将她弃尸井中的证据,你还不肯从实招来!”
梅修文神色刹变。
如果说之前还能说包拯是故意诈他,现在“在屋中杀害秋菊,又将她弃尸井中”的话说出了口,便是已经真的知道作案过程了。
如他所想,包拯道:“你以为你做的一切天衣无缝,支开丫鬟,趁秋菊守夜之际将她约到房中,无人能在子时看到你们的动静,可终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趁秋菊沐浴之际将她溺死在浴盆之中,但想不到的是,秋菊在你屋里只是假死,被你弃尸井中后,她再度清醒过来。倘若不是如此,我们也无法发现她指甲之中残留的木漆屑和青苔,更无法凭此找到你这个凶手!”
向晴语还没有对包拯和公孙策说出她通兽语这个外挂,但凭借小青小姐妹们的供词,她也明白了秋菊指甲缝中那褐色的物质是什么。
秋菊经历了两次死亡,这才是向晴语最无法忍受的。
“呵,包大人果然断案如神。”都到这地步,梅修文不再装了,“她只是一个低贱的丫鬟,凭什么让我娶她!长得再美又如何?还不只是我的暖床丫鬟?”
“母亲寿宴后,我三番四次示好于她,可她做了什么?让修平把事情闹到母亲那里,让整个梅家看我的笑话?她以为她是谁?一个从小被亲爹卖进梅家的贱丫头而已,我看上她,那是她的荣幸,她就该乖乖地脱了衣服上床等着!”
梅修文昂着头,眸色又冷又讽,突然嗤笑了一声,“贪心不足,乖乖地服侍我多好,竟然妄想占据我正妻之位?那位置也是她这种放荡的贱女人可以肖想的吗?”
梅修文越说越过分,春桃不可置信,夏荷瞠目结舌,冬梅泪流满面,梅修武蹙着眉头,梅修平愣在原地,而文章……
文章起身揪住梅修文的领子,当即一个大耳瓜子甩了过去,红着眼吼道:“好歹她跟了你,你这个畜生!你竟然亲手杀了她!畜生,老子杀了你!”
“拉开他!”包拯一个命令,当即衙役把两人拉开。
被拉开后,文章还在拳打脚踢,恨不得真在公堂上杀了这个杀他女儿的凶手。
梅修文捂着红肿的左脸,不屑地啐了一口:“那是你没看到她在床上放荡的贱样!”
包拯叹气,那些话他本不想说的,可如今……
向晴语见包拯为难,松开展昭的手,走到梅修文面前。
梅修文微楞,这人是?
向晴语冲着他微微一笑,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过去,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梅修文更是被她这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公堂一片寂静。
没有人想得到向晴语会动手,衙役们面面相觑,向姑娘要拉开吗?
还是没有忍住,展昭叹着气,准备她再有下一巴掌就及时制止她。
包拯垂眸看着案上的惊堂木,公孙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顿时,衙役们左看右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