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理智的贵族当然不会将一批杀手大大咧咧地摆放在家中,至少,但是有时候为了某种目的,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弗雷需要一批可以随时听候派遣的尖兵,于是他便这样做了。
希瑞克的走狗们也许足够强横,足够凶残,但是他们却普遍缺乏智慧与长远的眼光,这一点上,他们所侍奉的神灵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诡计多端的人绝对不希望自己有一群诡计多端的手下。因此,弗雷有信心用自己那精妙的手腕来慑服他们,收买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成为一柄朝外的利刃。
他的计划本事万无一失的,因为那群杀手确实被他牢牢地束缚住,尽管在很多时候他们会不听命令擅自行动,但是直到数分钟之前为止,他们都没有给这位金色的阳光身上带来半点的损失。反而给他带来了可观的收益,三个子爵和一个伯爵的财产以及一半的土地。这些财富让他的底牌更加充裕起来,使用起贵族的手段也更加志得意满而随心所欲。
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平静,以至于他手中的红酒甚至微微飞溅了出来。
他腰间悬挂的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突然震荡起来。
“叮当叮当叮当。”清脆悦耳如同泉水击打山石。
“真是一个精致的饰品。”旁边的贵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可是它为什么突然发出响声呢。”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不错。”弗雷迅速收敛了眼中的惊异,夹着水晶杯的手指也平稳起来,“不是吗?”
“如同您的光彩一样。”
不得不说,一个人如果肯于如此真诚地去赞美他人,那么一定会有一个好前程。
不过可惜的是,他所奉承的这位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所以这位男爵的努力几乎如同打了水漂。
“哦。”弗雷心不在焉地应答着,“我突然想起有一点急事。”他说着将酒杯放在一旁,向着主办者的方向走去。
“我想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会儿了。”他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让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恶感来。
“那可真是遗憾啊。”举办宴会的是一位萨尔敏萨出身的老伯爵,但是如果究其原因,还是史蒂文表示了希望能宴请弗雷的愿望,“好多少女可是在朝您看呢,侯爵大人。”显然,他以为这位洁身自好的侯爵是为了躲避那群莺莺燕燕,这种烦恼从弗雷十六岁时就开始产生了。
“不,是真的有事情。”弗雷郑重的解释道,“感谢您的款待。”他说着,走向了自己的马车,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为什么布置在“那里”的警报会被触发。
王城如同一个漩涡,所有在其中行船的,都要警惕黑暗中的手,因为一不小心,它就会将你拖进深不见底的所在。
弗雷将这句话铭记在心。
……
伊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在不为常人所见的空间中如同琴弦崩断。
“正确的位置。”他在心中默想着,然后伸手推开那张被虚掩着的仓库的门,然后飞速地退开。
有三只毒箭和两把飞刀从门后射出,飞刀钉在了地上,毒箭射向了半空。
“果然在这里啊。”伊泽看着那扇打开的门,“这个疯子的信徒们,还是那么不喜欢陷阱啊。”他能够分辨出那是靠人力发出的攻击。
希瑞克的信徒们以传播纷争和谋杀为己任,他们中大多就职刺客,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就职幻术师。
刺客专精刺杀之道,几乎不会使用陷阱(他们认为那是盗贼的伎俩,虽然在游戏中刺客都是由盗贼转职),而幻术师……在剑之年以前,伊泽估计自己应该见不到这种人数稀少的职业。
“我说,疯子的信徒们,你们真是很弱呢,就像你们侍奉的神灵一样。”看着门后毫无动静,伊泽果断地开启了嘲讽模式,“躲在仓库里的小老鼠,这个称号怎么样。”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眼中却还是一片冷静。
言语只是一种武器而已,如果被它扰乱自己的内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伊泽感受到身后空气中那不规律的波动,立刻向前扑去。
一柄漆黑的匕首在他的身后浮现出来,然后是一个黯淡的影子,可以看出,这个杀手在之前明显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以至于他只穿着一身清凉的亚麻料衣服,脚上也只穿着一双草鞋,他的脸上带着冷笑,仿佛在说,不过如此。
伊泽在落地后,立刻向着左侧一个闪身,躲过了另一柄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的短剑。
“原来是一个黑铁境的小家伙。”那个亚麻衣的杀手立刻分辨出了伊泽的实力,“你可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
又一枝箭自上而下,从伊泽的耳边划过,带走了他的一缕头发。
“你说谁是老鼠!”看起来放箭的这位应该更在意伊泽的话语。
“解决他,到有另外两股气息在朝这里赶来。”仓库的屋顶上传来另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
“探子吗?”亚麻衣说着,身体渐渐隐没在空气中。
“杀掉就好了。”拿短剑的那位在伊泽不注意时,已经消失了身影。
伊泽的身形略显慌张,向着墙边跑去,“希瑞克的牧师,躲在什么地方”他心中暗暗想到。
那个牧师绝对是这群杀手的核心,而且在一个地区之中,一般只会有一个希瑞克的牧师,阴谋之神的每一个牧师的诞生,都伴随着藏在酒里的阴谋,隐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