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微怨念不止,复又升起逆反之心,暗道明着混不进去,就暗地里偷摸进去,来都来了,总得见个真章才是!
无月有星,灯火阑珊,夜风拂动间树影憧憧,高楼之中人声喧沸,而楼阁的暗影处却仿佛另一个世界。
毕竟只是青-楼,寻-欢客夜宿朝回,客人又都是修真界的修士,能到新月集来,即便是散修也有筑基修为,碧连天周围并无防护阵法,高微隐匿踪迹的本事和呼噜一脉相承,不费吹灰之力便摸进了高楼之中的一间空屋。
房间不小,几榻陈设都还算得上精致,高微左右看看,觉得所谓青-楼艳阁也不过如此,空屋子有什么好看的,总得看看花魁才是,她正想换个地方开眼,门外脚步声响,她暗道倒霉,匆忙间跳上大梁,还拍了一张隐身符匿去身形。
少顷,一男一女相携入内,红烛高烧,一室皆明,高微居高临下,只见那男子身材魁梧,相貌寻常,而少女看去不过十三四岁,雪肤乌发,眉眼精致,神情青涩,当真是个小美人。
男子一进屋便大马金刀往榻上一坐,小美人低眉顺眼,先为他脱靴,再殷勤把盏,将酒杯送到他嘴边。男子也不推拒,就着她的手喝下美酒,随即伸手一带,将那美人揽在怀中,上下其手起来。
高微脸都绿了,她偷摸进来只为见见世面,看个新奇,男女之事她只在书上看过几段云里雾里的描写,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可再怎么不懂,下面那两人娇-喘-呻-吟,肉-帛相见,妖精打架什么的,还是看得明白的。
她苦哈哈的看着下面的活春宫,心道青-楼怎么是这样啊!书本上只写幽期密约,郎情妾意,豪客如云,花魁多情,笔墨描写皆是花团锦簇,纵然中间有所波折,结局也是皆大欢喜,是以当她看到残酷现实的真相时,还真是“大开眼界”。
不会吧,我就一时好奇而已,不想长针眼啊!高微心中暗骂,今夜连连撞邪,倒霉透顶,等会儿要是能出去,还是乖乖的等师兄来接,绝不乱走乱看了。
眼看那两人翻滚在地,衣服扯落了大半,正要真刀真枪的做起来,却听一声尖叫,那半裸的小美人被男子一巴掌扇了个滚地葫芦,鬓发散乱,花容失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男子脱得只剩一条犊鼻裤,全身肌肉虬结,胸口满是黑毛,他不知从何处抓起一条长鞭,桀桀冷笑道:“小-贱-人,这么玩不过瘾,三十灵石一夜,爷得来点刺激的才够本。”
从这对男女进门到现在,短短时间里高微已经被刺激得头都大了,一直在寻思如何脱身,此时听这男子说“来点刺激的”,她不由一愣,心下还在想这还不够刺激么?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挽起长鞭,手臂一扬,长鞭如毒蛇般抽向那羊羔般的少女,他下手极快,刁钻狠毒,一瞬间少女已被抽了几十下,辫梢所到之处皮开肉绽,鲜血随着长鞭的挥舞四下飞溅,鞭痕遍布于她白皙的躯体上,红的红,白的白,呈现出惨烈而凄厉的美感。
他似乎从鞭打中获得了极大的享受,眼珠通红,鼻息粗重,浑如野兽一般,眼见那少女已遍体鳞伤,却蜷缩成一团,不曾痛呼出声,他颇为不满,吼道:“臭婊-子!你哑巴了吗,给老子叫出声来!快点!小娘皮,哭啊,叫啊!越大声越好!”
少女蜷缩身躯,抽搐发抖,血流濡湿了她所剩不多的衣物,滴溅到地板上,她却紧紧捂住嘴,始终不出一声。
“不叫?欠抽!”男子冷笑,手臂扬起——
鞭影万千,须臾间撕裂了空气,蓝白的电光发出噼里啪啦的锐响,霜雪陡然将整个房间冻若冰窟,男子还没来得及抬头,便被凌空下击的冰霜雷电击中,双眼上插,全身一震,立扑于地。
高微立于梁上,面沉如水,神情郁怒,她居高临下,手腕一抖,刷刷连响,毫不客气向那人劈头盖脸抽去,风雷鞭暗蕴雷电之力,十来下抽过,男子竟已昏厥过去。
她这才跳下房梁,带着歉意看向那慢慢坐起来的少女,觉得若非自己一时走神失察,这女孩儿不会被凌虐至此。
那少女除了开始痛呼过一声外,一直不曾出声,她缓缓抬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刃光照亮了她的双眼,她弓起身,如蓄势已久的野兽般扑向那昏厥于地的男子。
一刀,又一刀,利刃入肉,发出令人牙酸的钝响,少女出手极为狠戾,先是挑断了他手脚筋络,又当喉一抹,割断了男人的喉管,却避开了颈侧动脉,男子此时被痛醒,双眼几乎要绽出眼眶,张嘴欲呼,但喉管已断,无法出声,只能发出低微破碎的气音,夹杂着汩汩的血涌之声。
少女一言不发,执刃在他身上猛刺,每一刀都带起一股血流,削下几条碎肉,她有意避开了致命之处,只往肉厚处下刀,刀刀阴狠毒辣,不一会儿,那男子已体无完肤,俨然血人。
鲜血喷溅在少女身上,脸上,已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男子的血,她神色漠然,下手迅速而连贯,似乎这一套动作已经在她心中演练过千百次,熟极而流,完全不必思考,像一个资深的屠夫进行每日例行的屠宰。
灯火通明,娇小的少女挥动利刃,分割肢解一名壮硕男子,这副情景浑然不似人间,仿佛只有在梦魇或地狱中才能看见。
高微呆立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刀光舞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