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看些起来倒是挻和谐的,男人忙着为她们拉开了汽车后座的门,她小心冀冀的扶着老人进去之后,自己也坐了进去,那个男人再把车门轻轻关上,然后开着车走了。
汽车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不见踪迹了,而方正的眼神还飘落在外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是那落下的玉兰花树叶呢,还是人来人往的车流,还是虚无飘缈的空气呢?反正在这一刻,汪晓歌从方正的眼里看到的是漆黑一片,就好像是神秘可怕的遥不可及的宇宙黑洞。
吃完了午餐,方正准备送客人去酒店,看着正打算坐上他的汽车的汪晓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自己打车。”明显的拒绝了她,汪晓歌也不急不恼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之后就真的招手要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自己走了。
今天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猜方正肚子里肯定是一肚子的火,都快要燃起来了,她希望这火烧得越旺越好,最好把顾慈那个不知分寸的坏丫头给烧死。
她一开始担心方正是对顾慈动了点心的,但是今天从他说的话来判断,顾慈对他来说只是身体上的放松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这就足够让她庆幸的了。
一路上,方正开车都有些走神了,有好几次差一点闯了红灯,他平时非常守交通规矩的,当然也会有连续闯红灯的纪录,那都是有任务要出,跟着他的老板十万火急的时候,不是现在送客人回酒店的情况的,他把客人送回了酒店之后,似乎也无心工作了,自己也回到了酒店里。
刷开了房门,进了房间里,没有人在的空间安静得就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音了,脱下了西装衬衣,随意的丢弃在了地毯上,然后拿起了一根香烟,打火机燃起了冰蓝色的光,点燃了烟,猛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口腔下滑到了他的肺部然后在他的肺里转了一大圈再从他的鼻腔里慢慢的飘了出来。
他并不常常抽烟的,只是此时觉得莫名的烦燥,她带着一个男人去见她最尊重的长辈,那这个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不是这一百万的契约,她会不会就在这个男人回国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跟他在一起了?她的温顺乖巧听话,从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因为那一百万而已?
方正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他竟然会在意这些问题,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真心以待,毕竟他们之间真的就只是存在着交易,而她将自己交付给他的时候也才是第一次见面,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有许多的蚂蚁爬来爬去的,时不时的在他的脑袋里啃上一小口,抽疼抽疼的……
公园里,姥姥正坐在长椅上打着盹,阳光照在了她半白的头发上,也照在了她带着皱纹与笑意的脸上,顾慈看着姥姥笑着的样子,自己的脸上也扬起了笑意。
“谢谢你汪大哥,今天姥姥玩得真的是很开心的。”顾慈小声的说着,公园里的风都带着秋天的味道,金黄的落叶掉下来时细碎的声音,第一点都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欢喜,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园里这么放松的散步了。
“小慈,如果你突然有了一笔钱,你想要做什么呢?”想了很久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汪启信看着顾慈,穿着平底鞋的她看起来分外的娇小,阳光在她的头顶上洒落了一圈天使般的光环,现在的女孩头发染的太多了,好像顾慈这样的纯净的黑色确实不多见。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这些年来的紧张全都在看着姥姥的笑容时得到了最好的放松。
“许多年后,如果我有钱那么我会……这是姥姥的心愿,也是我的……”紫荆花落在了她的发间,有种说不出的美好,让他不忍伸去拂去。
“我明白了。”她想要去读书,那么由他来帮助她实现不是很好吗?哪怕没有任何回报,他都想拼了命的去实现她的这个愿望。
方正与汪启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方正会把顾慈扔向复杂的社会之中,教会她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安生立命不被人欺负的本事,而汪启信却一直想充当一个保护神的角色,为顾慈做好一切。
时间过得很快,把姥姥送回到老人护理中心时,顾慈在护理中心的门口跟汪启信道别:“汪大哥,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以后不要这么麻烦了,我不喜欢这样,欠了别人的我觉得特别难受。”她的神色 淡然恬静,没有一点开玩笑或者是客套的意思,汪启信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只不过有任何 需要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机的。”他要想一个两全策来解决掉顾慈身上的枷锁,不让她有任何的为难之处。
“我在这里等你吧,一会儿送你回去。”汪启信看着顾慈搀着姥姥往里面走时,坐在汽车里摇下车窗大声说着。
“不用了,我呆会儿还有事,你先走吧。”再一次拒绝了,她不想让汪启信送她,更不想让汪启信送她到酒店里。
把姥姥送进去,看着护工给姥姥洗好了澡,她泡了杯奶粉给姥姥喝然后打开电视又陪姥姥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的,一看时间还早着才四点钟。
在公园里也出了一点点汗,现在回酒店洗个澡,一会儿拿着房卡去吃个晚餐,今天是周末他应该不会太晚回来的。
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房间里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你回来了?”房门后面传来了一道幽冷的声音,差一点没把顾慈的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