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她曾经受过岑老的帮助,也上过他的课,所以现在帮他照顾一下他最喜欢的小儿子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
“我……我才不回去……不回去……”他已经好多天都不敢回去了,一回去他连眼睛都不能合上,满眼的血淋淋的,如果让他捉到那些人,他一定要把他们的心脏剜出来,切成一片片的丢到海里去喂鱼都不能解恨。
酒的后劲开始上来了,他今天并没有比前几天喝得多,但是却真的是有些醉了,大概是连着几日喝了太多的酒,身体都快要被掏干了似的,胃开始难受得抽起来。
张昀看着他用力的甩开她,如孩子般赌气的坐在了酒吧门口的台阶上,便弯下腰去想要把他拉起来:”好,你先起来,我不带你回去。”
也可以理解他不想一个人回到他跟他岑老生活过的地方,大概是睹物思人吧。
“真的?”狭长的眼眸挑了一下,似醉非醉的看着张昀,张昀点了点头回答得干脆得落:“我从来不说假话。”
她本来想带他去酒店的,可是他喝得这么多,把他扔到酒店里显然也不太合适,所以干脆开着车带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虽然不是太大但是还是可以让他休息一晚的,希望明天能有个机会跟他谈一下,岑老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他这副样,俨然已经没有一副律师的样子,好像成了在酒吧里泡软了骨头的纨绔子弟。
他是一个非常利害的对手,她不希望以后打官司起来都索然无味,人生总是需要对手的,她希望他可以清醒起来。
张昀的公寓并不是很大,其实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钱去买个大房子,而是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这样的小公寓才不会觉得寂寞,因为心里的空旷是再多家具也填不满的。
公寓虽小却也五脏俱全,精致得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冷面铁血的女律师的家里,当岑允风半躺在沙发上时,淡粉色的沙发都染上了他的酒气,真是的喝这么多,还好他最近都不接官司了,不然这身酒气明天都散不了,一到了法庭上,首先就会给所有的人那当然包括法官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张昀倒了杯水给他,然后再从屋子里抱出条毛毯来,这都是秋天了,晚上睡沙发可能会有点冷,还好她的沙发很大,因为她没事的时候就会窝在沙发里看资料之类的,这个沙发好像都快要占掉大半个房间的感觉了。
男人狭长的眼眸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空气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气氛,他与她向来都只是对手,只是在法庭上争长辨短,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竟然会把他带回她的公寓来,他是她这公寓的第一个客人。
因为家里突然有了个男人,所以她挑了最保守的一套睡衣,事实上她喜欢一些好玩的东西,因为一个人在家里所以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多了个男人自然不行,她倒是不怕岑允风能做出什么来,毕竟他是个律师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如果是一个陌生的醉汉她就真的不敢搭理了。
把睡袍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她是个睡衣控,这是一件仿古睡衣,月牙色的丝裯长袍上好像染上了江南的春意般,有嫩的柳芽,有淡的桃花,走动时好像桃花会开,柳树会摆。
钻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却看到了那个男人已经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船上,甚至连衬衣都脱了。
灯光里他的肌理分明,没有想到脱下西装的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副绝世的好身材,他的肌肤上似乎洒了酒,或者是因为酒喝多了,酒气从他的毛孔里钻了出来,每一块漂亮的肌理都充满了张力,有点好像是在拍杂志大片的模特般的。
“那晚上你就睡这儿吧。”来者是客,都已经领回来了,那就把好睡的地方让给他睡,沙发她也不是没有睡过,有的时候在沙发上看资料都会睡着的。
转身之时宽大的衣摆动了起来,没还有走出她的卧室就被他扯住了那丝裯睡袍的衣摆,他的力气用得有些大了,猛的一拉发出了“哧……”的一声,裙摆被他生生的撕开了,分成了两半,从裂开的那条巨大的口子里可以看到她的一双长腿闪着荧白色的光,晃得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你干什么?”皱了一下眉头,她好心收留,他却扯坏了她的睡袍,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过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好像就没有指望过好报吧,他喜欢跟霍敬尧那种qín_shòu般的男人成为好朋友,也可见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的想去找他,收留他呢?
他不正常,自己何尝正常呢?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就是在岑老的遗体告别时看着他手扶在灵柩上时的眼神让她有些受不了,那种受伤到最深仿佛没有明日,没有救赎的眼神让她的心酸得无法控制。
“一个女人带一个男人回到她住的地方,难道你只是想请我喝杯咖啡吗?”岑允风似醉非醉的说着,一只手还扯着那断开了的睡袍一角,一点儿也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我没有想要请你喝咖啡。”张昀站在那里,镇定的说着。
“你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