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展开看了眼,双眉微扬,“原来是李渊的来信。”
“李渊说什么?”王伯当兴奋的问。
李密一目十行的阅读书信,冷笑道:“我其实早就有书信给他,劝他结盟共创伟业,他回信说,自己平庸老迈,不过是因为继承祖宗的功业才有今日的职位。国家有难就要出来扶助,不然会让贤人君子责备!他现在招募义兵,和突厥交好,都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志在尊崇隋朝王室……”
王伯当恶心道:“这老鬼说的大义凛然,却是再虚伪不过,我怎么听着想吐?”
李密冷笑道:“想争夺天下之辈,哪个不是假仁假义之辈。我李密或许是真小人,他们却是个个都是伪君子。就说萧布衣,以仁治军,还不是想让隋军为他效命,进而占据东都,图谋中原?若说目的,和我并无两样。”
王伯当点头,“先生说的极是。”
李密继续看下去,“他说天下盟主非我莫属,他过了知命之年,苟且残喘而已。又希望我早日应李氏当为天子之言,然后还封他唐地就让他心满意足了。”
王伯当皱眉道:“先生,这老小子只捡好听的说,没有半分诚意。”
李密点点头道:“伯当说的一点不错,李渊起兵太原,不问可知,就是要取关中。如今萧布衣和我对敌,两虎相争,只怕这关中真的要被这老小子取了去。”
王伯当大恨,“先生,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密也是皱眉,“关陇亦是不好收拾,可李渊在汾晋颇有威望,取关中的可能极大。他现在也不敢得罪我们,又指望我们一直扼住要道,对抗大隋,这才专心去取关中。既然我们暂时不能动他们,倒不如回信敷衍他们,以后如是联盟,合击萧布衣才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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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宝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等到天边现出曙色之时这才起来。先是熬药,心中却是痛苦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母亲并不知情,又是病重,他更是不能说出实情,不然只怕母亲当场就被活活气死。
可不说出,他胸口亦是一股悲愤之气,打水之时,见到自己容颜枯槁,几乎换了个人般,心中麻木。想了一夜,却还是难以决定,等到药熬开之际这才回过神来。
先端着药碗来到母亲居住的茅草屋前,问了声,轻轻推门进去,见到母亲躺在床榻上,嘴角有着微笑,秦叔宝轻声道:“娘,要吃药了。”
听不到娘亲回应,秦叔宝突然有种恐惧涌上心头,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手一松,药碗已经落在地上,‘喀嚓’摔成几瓣。秦叔宝冲过去,颤抖的伸出手去摸了下娘亲的鼻息,然后山岳般的跪倒下来,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心底涌出,“娘亲……孩儿不孝!”
哭声有如狼嚎,激荡出去,山谷远远的回声,悲惨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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