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治疗之泉图腾!”雷恩心中略微惊讶,回头在己方本阵中扫了一眼,发现一个面相稚嫩的白色犄角牛头人青年正在插下一根浅绿色的图腾,引导着治疗水波的释放。
记住他的面容后,转身指着他对站在身边握紧战斧的萨穆罗说道:“萨穆罗,看到那个引导图腾的萨满祭司没有,一会别光顾着杀敌,注意保护本阵里面的萨满祭司,图加·符文图腾一个人不一定顾的过来。”
“呃,团长,换个人去成不?我还没杀够呢!”萨穆罗半抱怨半尝试着让雷恩改变主意。
“别墨迹,这是命令,别人我不放心!快去!”雷恩没有搭理这个有点暴力倾向的乐队主唱的试探,回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他向本阵的方向推去。
雷恩看着萨穆罗在治疗之泉图腾散发出来的涟漪中,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摸样,嘴角很无奈的笑了。
一会就是收尾阶段了,这个一战斗起来就跟他唱歌时一样脑袋容易发热的乐队主唱,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队伍中间吧。
“克朗·石蹄!”回过头来,雷恩大声的喊出另一个防御战士的名字。
“有!”听到军团长雷恩的点名,克朗·石蹄严肃、认真、大声的回答,并快步跑到了雷恩的跟前,没有一丝往常的逗趣和嬉皮笑脸。
“去!通知山后的预备队伍,准备带领科多兽群冲阵!准备好战鼓号角!”看到克朗·石蹄快速的翻身去执行自己的命令,雷恩扬起右臂,手里的武器指向半人马队伍,猛的挥下。
“黑耀军团!”
“为了大地母亲的荣耀!”
二百多牛头人战士再次汇聚成刀锋,在雷恩化身的刀尖指引下,怒吼着以锥形阵向着前方混乱的半人马军阵冲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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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了四个多小时,太阳已经从正当空移动到西面的山峰上,正在播撒着入夜前的最后一点光和热。夕阳的余晖仿佛被满地的鲜血染红,给凄凉之地的万物染上一层血色,让这片挣扎在掠夺与破坏中的土地愈发的显得凄凉。
路口旁边的小平原上满是半人马的断臂残肢和破碎的血肉,原本应当清爽的微风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腥臭刺鼻,令人作呕。
这场由雷恩策划,长途引诱,最终引君入瓮,黑耀军团的处子战,以半人马大军留下了两千多具残破的尸体而告终。
两千多以半人马勇士为主,配合着半人马督军守卫、半人马弓箭手、半人马巫师、半人马先知的半人马大军,在半人马督军和半人马先知被击杀之后,被屠戮殆尽,只有战场远处负责警戒的一百余人,趁乱逃得性命,仓皇离去。
赢得胜利的牛头人黑耀军团,正在按照团长雷恩对他们平常训练时要求的那样有条不絮的打扫着战场。
德鲁伊和萨满祭司正在为受伤的战士施法治疗、包扎伤口;猎人们领着自己的宠物伙伴,巡检着战场,拾取整理战场上半人马留下的战利品,遇到还没彻底断气的半人马,就抽出随身的短剑照着脑袋狠狠的补上一刀,或者让宠物咬断他的脖子。
世代的血仇,已经让这些原本热爱和平、生性宽厚的牛头人,彻底放下了怜悯和同情。两族的战争中没有俘虏这个单词,要知道被半人马俘虏的族人和先祖,统统被这些野蛮的半人马献祭给它们那狗屁的神灵作为祭品,不但失去生命,连灵魂也饱受折磨,无法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战士们则在一具具割掉半人马的头颅,统一堆砌到右边的路口处,路口右侧的石壁前,已经垒起了一座由半人马头颅组成的骇人景观。
这是雷恩在战斗之前就下达的命令,虽然骇人听闻,但是在世代的血仇和雷恩在三个月新兵训练所积累的威望下,让这个命令没有遭到任何反对。
不用说克朗·石蹄,这个同雷恩一同长大的天生防御战士,这个从小迷恋牛头人女猎人花花·蕾儿的非主流牛头人防御战士当时那拍手成快的表情;更不用说雷皮酋长这个冷酷的牛头人猎手,那貌似面瘫的冰脸露出的那一抹残酷又畅快的冷笑;就连一向宽容、宁静的萨满祭司图加·符文图腾也只是神色淡淡的问了句会不会引发疫病的担忧后,在附近插了根清毒图腾之后转身治疗伤员去了。
世代的仇恨和古老的记忆让牛头人在对待半人马的战争中,不会生出丝毫的怜悯。
今天这场战斗之后,这座艾泽拉斯世界上的第一个奇怪的人头山,终于形成了,一眼望去,所有黑耀军团的牛头人勇士脸上都流露出一股畅快的表情,心底都有一种名叫报仇的快感在肆意的流淌。
只有牛头人才能明白这种和半人马之间深似汪洋的刻骨血仇!牛头人这个热爱和平、生性热情的种族,在面对半人马的时候,会丢掉所有的善良和宽恕,只剩下满腔的仇恨和怒火,操纵着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与半人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雷恩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用半人马头颅垒成的景观来通过视觉来刺激自己的军团成员。激情和怒火,可以让自己的黑耀军团更加的强大和团结,更加的同仇敌忾、更加的意气风发——军团是需要自信和荣耀的!
此时的雷恩,背靠着被照的通红的山岩,席地而坐。高大精干的身躯安全舒展,拿着一大块亚麻布正细心的擦拭着血迹斑斑、深红色的“折戟壁垒”盾牌,盾牌上面干涸的鲜血和肉末,被仔仔细细的一点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