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也不会盲目相信别人的品德或者承诺,提出条件无非是让暴风城那边以为他准备通过谈判抓捕帕索妮亚和托马斯,从而放松暴风城的警惕心。
当他从暴风城回到月神塔的时候,三官和魔炼傀儡们就千里迢迢赶赴暴风城,连夜摸进守卫森严的城市,通过威胁、拷问、读心等种种手段,咒官得知帕索妮亚的住所以及她开舞会的消息,然后三官开始制定计划,申报楚辞,获得批准,开展行动。
而且,效果还不错?
楚辞微微偏过脑袋,嘴角勾起一丝奇特的弧度,似乎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严谨而杀伐的计划,竟然是来自于医官这个救护人员。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帕索妮亚好似一朵美丽中带刺的玫瑰花,游走在众多宾客之中,既不让人感到怠慢,又不会给任何人一种过分亲密的错觉。
令那些垂涎帕索妮亚美色的贵族们恨得牙痒痒又爱到心酥酥的。
摇曳的红酒杯,荡起的酒晕在魔法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晕彩,透明的玻璃下,两瓣红唇轻轻印在杯沿,螓首微抬,露出修长的脖颈,白哲细腻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公爵大人,那就这么说定了。”
帕索妮亚笑得极其妩媚,拿下最后一位大公爵,整个暴风城的贵族高层就全都站在她的身边。
志得意满地转过身,任凭这个人老心不老的大公爵用那双火热的眼睛扫视自己的腰臀,那双蛇瞳一下子找到舞会上最后一个目标。
爱维尔·杨登!
暴风城刺客团的创建人之一,但在帕索妮亚的经营下,刺客团已经没有人记得杨登,所有刺客终身信仰着这朵美丽的罂粟花。
她有毒!
杨登落魄的模样与舞会格格不入,阴翳的面孔也无时不刻不在驱散周围的宾客,手里捧着一杯普通的水,连冰块都没有加。
“帕索妮亚,你逾规了!”杨登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帕索妮亚笑脸相迎,而是继续板着那张脸,声音一点波动也无。
当初刺客团的成立,是因为暴风城的统治者感觉到有些事情通过合法手段是很难办成的,所以作为统治者之一的杨登就秘密接触了监狱里关押的帕索妮亚·肖尔,为了就是让她成为暴风城扫垃圾的工具。帕索妮亚立刻同意了,并要求其能让自己以自己的方式去完成。
暴风城把刺客团当成匕首,却绝不容许这柄匕首脱离自己的掌握,而帕索妮亚近来所为,大有反叛的迹象,所以引来杨登的质问。
“我的上司大人,您这是在质疑我的做法吗?”帕索妮亚细长的蛇瞳半眯,漆黑的眼珠仿佛深渊地狱般深邃诡谲,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惊悚的气质,偏偏又有种隐隐约约的甜美芳香。
“暴风城定下的规则说得很明白:只准犯被王国所批准的罪。”杨登既然敢面对这条美女蛇,就有他的把握和自信,虽然这些年帕索妮亚变得越发危险和神秘,但杨登对自己的实力也极为自负。
“那上司大人是觉得,我的做法危害到暴风城咯?”帕索妮亚笑得花枝乱颤,饱满的雪丘蹦蹦跳跳,好像要挣脱束缚。
但这香艳的一幕并没有引起杨登的注意,他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又或者坚硬难撼的钢铁,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水杯,眼睛冷漠而平静。
“上司大人果然厉害,我故意暴露好几次破绽,上司大人却一点儿都不心动。”帕索妮亚笑声渐止,斑斓的灯光下,妖娆美人口吐蜜言,内容却是血淋淋的残忍。
“可是啊...上司大人,我跟您说过,一个合格的刺客,应该让自己始终处于阴影和普通的伪装中,您这样冷漠和死板,终究落得下乘。你以为不吃任何东西,端着一杯无色无味的水,就能躲过我的暗算吗?太天真了!”
帕索妮亚得意的抿了一口红酒,酒色晕开嘴唇,更显得娇艳欲滴,而杨登的面色变得十分铁青,他感觉到身体的异样,那是一种麻痹,致命的麻痹!
“嗯,跨越空间的虚空魔爪,的确是种奇妙的技能,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学到的这门本事。”
两人交流的地方位于庭院的偏僻处,还有一座雕刻石山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按理来说,本不应该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但偏偏在帕索妮亚露出獠牙的下一秒,轻飘飘的声音从石山的另一面传来。
“你的虚空魔爪除了换相毒药,从正位面转移到虚空,再从虚空移动,转移到正位面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使用技巧,例如一匕首划破虚空废墟,把手掌伸进去,忽略空间距离,从任意地方出现,攻击敌人。”
在帕索妮亚冰冷不掩杀意的注目下,一名男子从石山的尽头转出来,身上穿着舞会男侍的衣服,脖子系着蝴蝶结,手上还端着托盘,里面乘着三个酒杯。
男人自顾自取下一杯酒,抿了一小口,摇摇头道:“辛苦侍奉宾客好几个小时,没想到偷懒喝点小酒,里面还掺杂慢性/毒/药。”
“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帕索妮亚艳魅的脸庞冷煞无比,玉足微缩,随时能脱离碍事的高跟鞋爆发出致命一击。
“你问我是谁?”男人重复了一句,把托盘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微微整理衣装,伸手抚胸,阴柔的脸庞带着释然的微笑:“在下医官,区区造物。”
帕索妮亚浑身紧绷,陡然发力,化作一缕充满杀意的倩影,冲向医官。
医官好像没有看到帕索妮亚的突袭,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