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故事远比事情发生的速度快太多了,自从如姒不出门,天天没事就磨着身边的人讲故事,说起来对几家亲戚最近新闻的关注和熟知程度比怀孕之前还高。
当如姒一发现品红和仙草都有点要讲重复旧闻的趋势,就开始将新闻需求口转向了陈濯。陈濯经手的案子倒是不少,却也不适合给如今怀孕的如姒讲,只能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接近“女性八卦话题”的故事给如姒讲一讲。
从腊八讲到过年,陈濯现在已经是一听如姒要求讲故事就头疼,迅速搜肠刮肚一番发现全无库存,只好硬着头皮转话题:“故事,容我想想。那什么,听说燕家今年过年很热闹?”
如姒点头笑道:“热闹的很,听说二嫂嫂的儿子可爱的很,每天三舅父回家就抱住了不撒手,还带进宫去过一回,长命锁玉如意之类的赏物得了一筐。燕荣不是之前跟着石将军一起去郴州了么,好像在郴州也还不错。三房就那样呗,人口少,事情也少。不过世子夫人那边就折腾了,太医已经说了,燕苧姐姐怀的是双胎,可能还是两个儿子,如今礼国公府特别看重苧姐姐,虽然二舅父还是没回京过年,却写信骂了二舅母,二舅母的儿子燕葳的婚事也有些变故,年下曲家送礼就是骂人呢。”
先前如姒对燕家的家务事并没有这么关注,实在是孕中无聊,打听来打听去再转述一回,就跟自己都看见了一样。
其实这些事情,陈濯原本也知道个大概,只是见如姒说的高兴,就静静听着,时不时还应一声:“真的啊?”
如姒认真点头:“当然是真的,燕葳之前都跟文珊瑚有过孩子了,虽然悄悄打掉了没声张,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曲家也是江州大族,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我看曲家年后是肯定要退婚了。”忽然皱眉疑道,“哎,品红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怎么跟全没听过似的?”
陈濯笑笑:“品红说些零碎事情,我哪里会放在心上,当时没在意。”
如姒停住脚步,转身去正面面对陈濯:“那我呢?我如今跟你说的也都是零碎事情,你也不在意吗?”
陈濯伸手又给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口:“在回廊上散步还是不要站住的好。你说的我当然在意,你说什么我都在意。”
“真心话?”如姒挑眉去看他,“我说一辈子零零碎碎的你也爱听么?”
陈濯将她的双手都拢在自己掌中暖着:“你说什么我都爱听,一辈子还嫌不够呢。”
如姒这才慢慢浮起了甜蜜笑容:“好好的一个老实人,什么时候学的这样油嘴滑舌。”
“呀,竟是‘油嘴滑舌’么?那定是叫某人给带坏了,”陈濯笑道,身体微微前倾,“要不要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口舌油滑?”
“试试就试试。”如姒笑道,主动踮脚去吻他,怀孕至今,两人都只能同榻相拥而眠,就算亲亲没什么,陈濯也谨慎地决定暂时减少,主要是因为郎中说如姒的底子略虚,尤其头三四个月更要谨慎,孕期中最好不要同房。陈濯也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平常也就是牵牵手,抱一抱就罢了。
但隔了这么久,陈濯不想更亲近是不可能的,别说他想,如姒自己也想啊!
反正孕妇最大,如姒觉得这是人生里最可以任性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便开始热烈长吻。陈濯沉醉了片刻,便扶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地享受了半晌才终于轻轻扶着她分开:“小坏蛋,等咱们的宝贝出来,我再收拾你。”
“收拾我?你舍得么?”如姒倒是心满意足了,抹抹嘴,叉着腰望他。
陈濯与她对视片刻,还是败下阵来:“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