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他死了一般!
不管这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有什么隐秘在里面,他都不可原谅这件事。
一急一火中,先把那哭得涕泪横流又被他弟妹抓得头破脸花的贱女人关进了暗室里,又甩了他弟弟两巴掌。
至于他那个疯婆子似的弟妹,他做大伯子的不好说什么,由着那女人在二房闹吧,他反正管不起了。
他也是佩服他自己了,短短月余,经历这么多糟心的事,竟还能算得冷静,分得清哪为次哪为主。
他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不管府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为了他已经惨淡得不能再惨淡得仕途着想,还是外面的事更主要些,否则,他不是白做了这么些年的绿头乌龟,又白白放下身份去求了宁济侯了嘛。
这其中最最要紧的就是明天他嫡女的及笄礼,可眼看着明天就要办大礼,他直至此时,竟然没有收到来自公主府的任何消息,他这个当爹的,到底去还是去呢?偌大个侯府,只他一个人去,好还是不好呢?
这简直是太烧脑了。比他又被带了一次绿帽子还要糟心。
关键的时候,他还得来找他娘。
哪怕他娘自己的cpu都要运转到爆掉了,谁让他惟一能参详大事的人只有他娘呢,连他养的那些狗头军师,他细细想来也都是酒囊饭袋、狗屁不通,就知道拍马屁的手,还tmd拍不好。
上一次他和萧华长公主呕气,寻他们问主意,他们竟然一脸惶恐地让他快去公主府上给萧华长公主跪碎瓷……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啊,自己竟还花钱养他们?明日通通赶走!
“娘,你病好些了吗?”富昌侯杨宁治从侍候太夫人的小丫头手里,拿过来那碗新熬好的黑色汤药,坐到太夫人的卧榻边延,上演二十四孝。
太夫人听到富昌侯说话,也不睁眼睛,只是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上辈子得缺了多少大德,才有了这么一群不肖子孙,一个一个的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她这寿命折得也没剩下几天了吧。早晚得断送到他们这些混蛋的手里。
“都是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不得省心,”杨宁治低下头去,哀哀叹气。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太夫人紧闭着的眼睛眯出一条线来,一点余光就瞄到了他儿子的衰气样,又气得闭了回去。
杨宁治自觉前戏做得差不多了,又喂了他老娘半碗汤药下去和一小匙黑糖后,才开口说正事。
“明日是长乐的及笄礼,娘要不要和我同去呢?”他是一定要去的。
据说明日当今圣上携皇后娘娘同往,估计满朝大臣也会有不少随同前往助兴,但女子及笄礼前去朝贺的多是名门贵妇、各家贵女,他们富昌侯府若连个女眷都未及到场,到底是脸面上过不去的。
小田氏那模样那份量都不够,实是拿不出去手,这场合还是他老娘亲自登场才上行啊!
这些年来装出的父慈女孝、祖母似母的情景,怕是不好再掩饰过去,如今侯府风雨飘摇的形势里,已经不起任何、哪怕一丁点微小的打击了。
纵是有了当今圣上的申斥,又有取消柳承熙婚事的圣旨等等,但毕竟外面人只能看个表面,谁也看不出来这真正的内里到底是错了些什么,又有了些什么变话。
至少他这个爹还是爹、祖母还是祖母,富昌侯府还是富昌侯府吗?
所以啊,这表面工作必须得做,还要做得周全、完善、大好,才能稳得住场面。
“去?去你个屁!”难为太夫人装了一辈子的淑女、贤妇,终于在晚年节操尽碎,被个混蛋儿子气得破口大骂了,“狼心狗肺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白养她一场,反过来被她咬了一口,一点儿不顾忌侯府的养育之情,还不是事事听她那个淫/荡的娘的。”她几次三番着人去公主府里请长乐回来,连着小田氏都派出去了,结果如何?竟是连她个面都没有见到的,就让个侍女把人打发了。
富昌侯低头不语,他觉得她娘骂得还是不太对的,她娘对她长女的心思,他当然是猜得到的,仍放任自流,这其中难免有他自己的心思。
对于长乐是不是他的种,他没太怀疑过,萧华长公主作风虽然混乱,但是自尊极强,性子又傲又烈,帝国第一女人的身份,是不会让她随便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的种的。
哪怕明知道这些,但他对长乐吧,也是真喜欢不起来。
也许,他也是想通过长乐报复萧华长公主对他的低视瞧不起吧,便装作一切都视而不见。
哎,这种心结怎么说呢,实在是过份矛盾,叫他自己都想不清楚,也就放任他娘及小田氏他们惟所欲为了。
如今出了事,把其中过错都怪到长乐身上吧,也不尽然,他们自己也有责任,谁让他们各怀心思鬼胎,想着算计到位,却还没有把事情做好,让人揭了老底呢。
这么一看,不是他们怎么纯白无辜,而是长乐学聪明了,长乐是什么时候学的呢?又是谁教的呢?
一个及笄之龄都未到的深闺女孩子,总不能是自学成材吧,那他真得自傲一下他的种子太好了——那么问题来了,他对长乐有如此手段这种既深恨又有点欢喜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求破!
杨宁治皱眉间,又是一下子冷汗了,他忽想到这该不会是他那个彪悍的老婆教的吧?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那个彪悍的老婆虽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