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晨曦冉冉升起,晨雾缓缓褪去,原本笼罩着一层轻纱的叶片和花瓣们在朝阳温柔的抚摸下舒展着身姿,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它们摇曳身姿间若隐若现,
闪烁着七彩炫丽的亳光,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饱满,一阵清风拂过,一粒粒的“珍珠”似乎熟透了的葡萄,颤动间摇摇欲坠,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归大自然的怀抱。
终于,在清风的诱惑下,三三两两的“珍珠”坠落,如珠滚玉盘,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嗯……”低低的呻吟声,两粒淘气的“珍珠”不知滚落何处,融化瞬间,将两颗“黑珍珠”洗涤地一尘不染。
“我不是死了吗?”眼睛湿湿凉凉的感觉让林源尝试着睁开眼皮,好不容易睁开了,入眼处却一片刺眼的朦胧,林源又赶紧闭上。
“滴哒滴哒。”点点滴滴的露珠渗过叶片,不断滴落在林源的眼睑和脸庞上,良久,林源眩晕感消失,控制着无力的右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世界这才清晰起来。
“我真的没死,那么昨晚难道是一场噩梦?”林源急欲知道答案,拼命地翻坐起身,终于拖着绵软的身躯站立起来。“嗯?”似乎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林源手脚并用,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出几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林源怔住了,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具体型巨大、仿佛成年野牛般大小的狼尸,地上一大滩血迹笼罩周边一尺方圆,和着泥土,呈现出深深地黑褐色。
林源注意到,三条狼的腹部均是一片殷红,显然腹部遭到重击,伤重而死。狼尸不足一米处,小剑斜插在地面上,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不显山不露水,永远是那么的孤独。林源走上前,用力拔出小剑,晃晃头,开始深思起来。
“毋庸置疑,这是我杀死的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源长呼一口气,眼神里的疑惑消失了。头脑恢复清明后,他很容易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回想起那惊艳的一剑,回想起那股神秘的暖流。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有一种恍如一梦的感觉。
“这会不会是武功?就像梦中的玄衣公子他们那样?”想到这里,林源兴奋起来,顾不得身体虚弱,又是屏气、又是凝神,甚至做出各种古怪动作,想要将那股暖流再次逼出来,可惜,折腾了半天,除了身体更加酸痛外,一无所获。“先这样,等我吃跑喝足,养足了身体再试。”林源并不甘心,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又饿又渴,状态极其糟糕,知道不能够急于求成。
“嘿嘿,不管怎么样,今天肉管够。”到底是少年心性,林源看到三条狼尸后,立刻就将先前的郁闷抛到了九霄云外,嘿嘿直笑。有了昨天的经验,林源周边搜集了一堆干枝枯木后,新的篝火又燃烧起来了。至于水,同样不是难事,林深处小溪和林木一样随处可见,林源没走出百米范围就发现一条,一番牛饮后,他将剁下来的两条狼腿洗净,回去架在篝火上烘烤起来。
“哈哈,真爽。”一个时辰后,一条烘烤地满是油水的大狼退下肚,林源心满意足地打起了饱嗝,心情变得舒爽无比。休憩了一会后,林源很快又将三只狼剩余的大腿割下,如法炮制地烤熟。
“这么多肉,应该能支撑我走出去了吧。”林源残破的外袍被他洗净后索性打打结制成了包裹,剩余的十一条狼腿的肉都被他用剑剁来下打包。
“真是可惜了。”看看了三条残缺不堪的狼尸,林源不满足地摇摇头,“真恨不得全部烤熟了带走,可惜我背不动。”嚼劲十足,味鲜肉美的狼肉,林源舍不得浪费,况且还不知道啥时能走出去,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口粮。但背不走也是白搭,总不能多呆几天吃光再走吧,想一想这里的夜晚,林源心里就一阵哆嗦。他恨不得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毕竟多呆一天就危险一天。比起小命,这点狼肉也就不算什么了。
“咦,不对不对。”林源正准备将装满狼肉的包袱甩上左肩,离开这里,但眼睛余角看到左肩后不由自主地一愣,下意识地晃动了一下肩膀,“我记得昨晚左肩明明被狼爪狠狠划拉了一下,怎么现在一点事没有?”林源百思不得其解,他连忙将手伸进后背摸索着,想要求证什么,但光滑的背部告诉他没有受伤。林源皱着眉头解开内袍,果然,内袍后背部分被撕开了一大块,五个爪印依稀可见。
“唉。”林源叹息了一下,全身内外都成破烂了,怎么能不无语。他顺手又解开了心衣,倒不是抱有侥幸心理,而是想检查下贴身衣物损坏到什么程度。“不可能。”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让林源有些惊疑不定,原来,心衣他脱下后翻看了七八遍,硬是没找到一点点损坏的痕迹。
“看来我能捡回这条命,这件心衣也是功不可没啊。”打量着似丝非丝,似绸非绸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心衣,细细体会着入手处细腻光滑的触感,此刻,林源再傻也知道这心衣不是凡品了,当然,有了小剑的例子,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经历的稀奇事多了,神经也就自然坚韧了。
“要是小剑和心衣碰撞会发生什么?”欣喜之余,林源心中忽然有些蠢蠢欲动,想要用小剑试试心衣的防御强度。不过,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林源又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矛和盾的典故让他忌惮很深,他可不希望因一时的好奇,葬送了这两件他尚要赖以依存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