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亚推门进来的时候正迎上南绿紧张的神情。
“怎么了?”他问,又逗趣道,“你怎么一副死了人一样的表情?”
“别说了,我去了酒吧,白蔚说你被带走了,我听他字里行间的意思,真和你要丢了命一样,”南绿道,看见他回来脸上的神色才放松一点,“我确实没找到你,联系也联系不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
大约是斗兽场那里开了什么奇怪的屏蔽,狄亚没有受到南绿的通讯消息,幸好他回来地很快,身上也不见狼狈,这才让两个人放下心来。
“没事,”狄亚轻描淡写地道,“只是斗兽场那里来了几个人,让我去讨论些事情而已。”
“斗兽场!”唐榛刚松口气紧接着又吓了一跳,“哪儿什么人找你!?”
斗兽场是整个摇玉,或者说是整个沉没星域最赚钱的地方,因为它连着赌局一起,其中还设计着无数数额庞大的交易。赌向来就是暴利行业,又是链接着斗兽这种刺激性极强的运动,不仅是钱,斗兽场历史悠久,似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扮演着摇玉最权威机构的角色,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主导着整个斗兽场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那个位置上的人。
唐榛不是原住民,但稍稍了解一下就知道斗兽场不是好惹,他不明白狄亚是怎么惹上这个组织的人的。
“他一年多以前都盯上我了,不管我来不来摇玉他迟早都会找上我的,只不过我恰好这时候来了,他就顺着来找我,一是展示他的实力,二是以此威胁,意思摇玉是他的地盘,”狄亚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这个人,他叫靳顷,对外的正式身份是军部高官。”
唐榛更诧异了:“靳顷?”
狄亚看他的脸色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问道:“你认识啊?”
“如果是这人的话,那我们得小心一点,”唐榛道,“我那时候查着你父母的事情,发现和军部有些关系,就顺藤摸瓜上去查军部了,那时候我们在首都星呆了很久,靳顷那个时候就是军部高官,很多消息我也是顺便听到的。你认识洛格艾伦褚漾,他们舰队那事你也知道吧?”
“如果你说的是全灭那件事的话,我知道。”狄亚补充一句,“全灭的真实原因我也知道,若是这件事的话,你倒是不用和我多说了。”
唐榛摇了摇头道:“不止是,我在军部呆了一段时间,我自己原本调查的事情没多少眉目,反而误打误撞听到靳顷的事情了,关于一蕴那个星球,靳顷扮演的并不是单纯的救援队的身份,我听到的是那时候活下的不止艾伦洛格,舰队上虽然死伤的多,但是好歹大家都训练有素,当时活下来的人其实还有几个,只不过当时昏迷了,他们都被靳顷杀掉了。“
狄亚一惊,道:“这是军部的意思,还是他自己做的?”
一蕴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只有靳顷那个舰队可以回传信息,真假也不能验证,不论是军部,还是后来醒过来的艾伦洛格,实际上收到的都是靳顷手里传出去的二手消息,他若是想隐瞒什么也很容易。
“这个我也不知道,”唐榛道,“但确实这事是他做的,所以我当时听了觉得这人不简单,于外界描绘的形象不一样,现在知道他居然是斗兽场背后的人,仔细想想竟然也不觉得奇怪,他原就表里不一。”
狄亚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么?”
唐榛道:“说过,我那时候店子意外被砸了之后,暂时也不想离开绿兰莎,于是在你们学校附近的近水餐厅找了一份工作,做暖棠融的,当时艾伦洛格经常来近水,有一次路漾也来了,我就没忍住,在送过去的盘子上弄了点文章,那盘子底下是空的,我塞了一张纸条进去,说了这件事,回头再去看的时候,那盘子碎了,说是不小心摔的,他们该是看到了。
艾伦舰队……我算是有些好感,当时有这样的时机,我就顺便那么一送,恰好你那时候也在和他们打交道,我怕他们被蒙蔽太久,所以就这么做了。“
狄亚也曾在近水吃东西,在那里吃到的暖棠融就是唐榛的手艺,他当时还觉得疑惑,而且菜单上看见厨师的名字是林易,现在看来应该又是伪装,该是南绿帮他改的。
狄亚就此事问了一句,果然得到了肯定回答,唐榛问他:“那他找你是为什么?”
狄亚精简地把这事说了一遍,又道:“他还是没对我说实话,首先他来杀我这事不大可能是军部命令,就算军部想把我置于死地,也不能派他来,靳顷是什么身份?我对外又是一个什么身份?随便来个小兵也够了,靳顷来就是大题小做了,而且他说了,他是暗杀之后才觉出我这人的不对劲来的。而且,暗杀失败那边军部也没有派别人来,后续倒是他以其余身份来和我谈事情,足以说明这事和军部无关,是他个人的行动。这个借口错漏百出,靳顷当然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他认为我们两个合作的带来的利益足以压过暗杀时候的不愉快,此为其一。
其二是,他足足观察了我一年有余,直到现在才来找我说这事,这个时机或许汇集了很多条件,我恰好来了摇玉,他觉得这是他的地盘,他手里的筹码更多,也是让我见证他不俗的实力;而且他收集的关于我的信息也差不多了,把这些说给我听,威胁的意思很重,意思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