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令我心惊胆寒的意外发生了。
“周海你个小王八蛋!”
尸体居然破口大骂。虽然发音还有些模糊,但没错!我确定刚才它是这么骂来着。
周海一下子懵了。我也懵了。
“你他ma想弄死老子啊!”
“你等着,我非让老崔打断你的腿不可!”
周海维持着拿匕首往它脑门里刺的姿势,足足呆了有三秒钟,看那尸体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张,张所?”他问。
“你他ma还想骑在老子身上多久啊!”
“哦哦哦……”周海一迭声地应着,连滚带爬地让开。
我在旁边都看呆了。
是呀,是张所啊,这大胖身材,不是张所还能是谁啊?我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周海气得回头就骂我:“裘家和,你个sb,你连你们张所都认不出来?什么尸体啊!”
“尸体?”张所抬起他那胖乎乎、血糊糊的脸,“老子哪里像尸体了?”
说着说着:“哎?我脸上怎么这么痒?”伸手一抹,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立马瞪得溜圆,“这,这……”
再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
张所:“……”
我:“……”
周海:“……”
咚的一声,张所也翻着白眼躺回去了。
我和周海面面相觑。
我心想,还能更乱一点儿吗?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我和周海惊得一齐瞪大眼睛:不会吧,不会吧?
就见陆会计从电梯里走出来,一眼看到血糊淋漓的张所(我觉得她当时肯定不知道那是张所),便发出一声尖叫,就地昏倒了。
最后我们还是通知了崔阳。崔阳的行动力和组织力都不用怀疑,半个小时后便把大队人马拉了过来,连救护车都一起赶到。
崔阳听我们从头到尾讲完,看看乱七八糟的现场,再看看还在昏迷中的张所、小赵、陆会计……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这个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中透着诡异的笑点。
当然,还是恐怖更多一些。虽然现场没有尸体,连稍微完整一些的尸块都谈不上,哪怕是一根手指、一只耳朵都没有……但是这么大量的血,还有那些说不清的、成糊状的东西……是个人他都活不了。
这铁定是一件命案。
小赵和陆会计被直接拉上了救护车。张所身上的衣服先被技术部脱下,还从头到脚清理了一遍----这些都是证据----然后才送到医院。
崔阳不怎么担心周海,倒是看了看我:“你还行吗?”
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什么鬼脸色。其实我现在胃里还在翻江倒海,有好几次胃酸上涌,又被我自己硬压回去。
“还行吧。”我捂着胃,有气无力地道。
崔阳便不再多问,迅速转移到正事上:“这家人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周海摇头,我也摇头。
我补充道:“不过楼上有位阿姨在家,可能她会知道点儿情况。”
崔阳点头:“行, 那还是你们两个上去问问。”看着房里,不易察觉地抿一下嘴唇,“不知道这回是什么案子……”
我心里一抖。
跟周海往电梯走的时候,周海又兴奋起来了:“又碰上大案子了!”
我没出声。虽然我一向都喜欢奉承着人家说话,但这回……你说让我怎么奉承?
周海:“想不到跟老师傅刚办完特殊案件,这么快又有大案子。这也是缘分呐。说明咱俩就该吃这碗饭。”
我:“呵呵……”
周海终于感觉到我的低落,回头冲我略略皱起眉毛:“你不希望是大案件吗?”
我无奈地叹口气:“海哥,我何止不希望是大案件,我就不希望是个案子。你说这世界要是没有案子,用不着警察该多好。”
周海一愣,想想,又笑了笑。
进了电梯以后,我们便没有再说话。
再次敲开老太太家的门,老太太看见我们也有些惊诧并着兴奋,连忙招呼我们进去坐。这次,我们便没有客气。进去以后,发现小孙女正乖乖地坐在婴儿床里,自己和自己玩洋娃娃,一点儿也不关心有外人来了。
老太太很热情地给我们端茶过来,便问道:“下面来了好多警察啊,还有救护车呢!是不是你们张所……”
“没有没有,”我连忙道,避重就轻,“我们张所找到了,他好着呢。”
“哦,”老太太和气地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我:“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您家楼下的那户人家,您认识吗?”
老太太反应倒快的,马上眼睛一亮:“哦,出事的是他家吗?”
周海从旁也使了一手避重就轻:“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为了找张所,结果发现他家门没关,还没有人,但是有血迹。”
老太太听得嘴巴都合不拢:“哦哟,那还真是满奇怪的咯!”
周海:“所以我们现在要赶紧想办法联系他家主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我知道,”老太太连忙应道,“我们楼下那家是章先生啊!”一边说一边比划,“是立早章,不是弓长张。”
我点着头:“好的,知道了。您接着说。”
老太太:“但是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平常我们都是小章小章的叫他。”
我:“嗯,大概多大岁数,干什么的?”
老太太:“看起来,二十大几岁,要么三十出头的样子。好像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