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猛然想起当年,他也这是这样问的。
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啊。
我舔了舔嘴巴:“老师傅你这么问,我是睡很久了吗?”
邵百节:“嗯,你睡了有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又是一个星期!
我一下子瞪圆眼睛。
历史是真惊人的相似啊。
我想起刚才看到老太太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我那可怜的妈,又被我吓了一回。这是生生地被我吓老了。
“那。那不是连圣诞节都过了?”我碎碎地说。更不用提冬至了。
旁边的周海忍不住翻着白眼吐出一口气:“你还能想着圣诞节,我真服了你了。”
“快说吧,”他催我,“你那天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去小商品市场追踪章家骠的吗?可是我到小商品市场进进出出多少回,也没见到你啊。”
他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从东门一进去就进到了另一个小商品市场,他从正门进的还是那个正常的小商品市场。
周海根本就没沾过这奇怪的倒霉事。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我又是怎么到医院来的?”
周海:“不是我们找到你的。”
我:“啊?”
周海:“是我先接到了医院的通知,因为你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所以他们就回拨了。然后我再通知了姜玲。姜玲他们还在金店里傻乎乎地等着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出事了。”
“什么?”我再度瞪圆眼睛,“等会儿,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接到医院通知的?”
周海:“就是和你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吧?”
我呆住了。
我在那里面困了大半天,各种焦头烂额,可现实中竟然只有十来分钟吗?
周海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当时也呆住了,还以为人家跟我搞恶作剧呢!明明说好就在小商品市场东门了,怎么突然躺到医院里了。再说,你就是打完电话立马往医院赶,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可不是吗?
就是打的过来,少说也得花双倍的时间啊。
“那医院呢?”我连忙接着问,“医院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周海:“听医生说,是个出租车司机送你过来的。”
我越听越迷糊:“出租车司机?”
周海:“嗯。”
我:“那我又是怎么上了出租车的?那司机呢?”
周海:“早找到司机了。司机说,是个男人把你送上车的。本来他不想惹麻烦,那男的出手挺阔。一抽就是一叠大钞,只要求把你送到医院。那男的什么都没再说,司机也什么都没再问了。”
我就顺藤摸瓜地继续往下问:“那个男人呢?”
周海却叹了一口气:“那可找不着了。司机说那个男的老低着个头,也没看出子丑寅卯来,就好像个子还挺高的。他拦住车的地方,也没监控……完了。”
我倒是一下子想起那个男人是谁了。
“章家骠,”我说。他的个子就挺高的,应该有一米八左右,“一定是章家骠。”
周海接上了思路:“对了,那会儿你说章家骠先进小商品市场了。难不成你们一起碰上什么事了?”
我心里想说,还有一个假冒的你。但是一看到周海的脸,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老想起自己一刀捅进他……不,是假周海胸口的那一幕。便加装咳嗽一声,低下头去,模糊地嗯了一声。
崔阳问:“现在能给我们说说。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本来也想说了。便把那天下午的事,从在金店里看到章家骠开始。直到最后拼死扑向碎裂中的地板,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四个人听我说完,脸色也是不一。张所满脸的凝重。周海永远是凝重有,但是好奇和兴奋更有。邵百节和崔阳师徒又摆出惊人神似的一式:略低着眉头,稍微抿紧嘴唇,一张脸上平静无波。
周海和我想的一样:“这么说是章家骠救了你?”
我点点头。
周海:“而且他案发前一天晚上就没在家,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再次点点头。
崔阳:“我们后来梳理前几天的监控时,的确看到章家骠在前一天晚上乘电梯出去了。”略略一停,补充道,“但是最好,还是要找到他的那个朋友,落实一下。”
我有点儿为难:“他没跟我说究竟是什么朋友。”
崔阳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
“不过,”我忽然想起还有别的办法,“他跟我说过,他只是去金店代他朋友取货而已,松隙┖昧恕V灰查一下当天去取货的网上订单,就能联系上他朋友了吧?”
崔阳的脸色一松,笑了笑。
周海望向还没发表过任何看法的邵百节:“现在可以确定这是特殊案件了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于带着一丝期待。
邵百节倒并不在意,只是沉沉地点点头:“现在可以了。”
我一愣:现在才可以,那之前岂不是还不可以了?
既然后来我碰到了章家骠,那就证明被残忍杀害的就是那个女人了。一个大活人被弄那么支离破碎,还血糊淋漓了张所一身……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瞄一眼张所。
不期然却被张所逮个正着。
“你看我干什么?”他问。
我忙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那个女人呢?”我问,说得有些犹豫,“我们在卧室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