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有东西!
这个棺材也不知道在这里竖了多少年,外面的深红色油漆都已经褪色、脱落了。
抠挠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江慕尧让我扶住井壁,蹲下去敲了两下:“棺材是铁制的。”
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用铁打棺材,使用铁棺装敛去世者绝对不是为了让这人安息,极有可能是为了防止死去的人从棺材里出来……
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什么样的尸体让人这么防备,难道也是一个活死人?不,绝对比活死人还要可怖,活死人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局镇压。
我们站在铁棺定顶端,周边堆满了枯叶。江慕尧拨开枯叶从里面掏出一截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白花花的长骨头。他赶紧掉头去拨另一堆枯叶,出乎意料的是,枯叶下居然堆满了骨头!
难怪掉下来之前我看到下面有鬼火,可现在低冬天,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温度都达不到自燃的条件。这下面太诡异了,铁棺里的东西挠铁盖挠得越来越频繁,那声音特别刺耳,听得我无端有些烦躁。
江慕尧一声不吭地观察着井壁,我极其稳定情绪,饶是我再三叮嘱自己要淡定,可手脚还是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着。
“咦?”
听到江慕尧出声,我赶紧看了过去。双脚就跟钉在铁棺上似的,一分一毫也不敢动。
他在剥井壁上的青苔,青苔上沾着黑乎乎的东西,又粘又滑,那块青苔被扯下来之后,像被砍断的竹子一样往下渗出黑水来。
江慕尧从衬衫上撕下一小块,用力擦着井壁,一个奇怪的图形赫然呈现:一条奇怪的类似蛇的动物身体交错形成“8”字形,首尾交汇后张嘴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它有须有脚,好像是条龙,不过它的双眼是嗜血般的鲜红!
“果然在这里。”
“害我的女鬼吗?这图案是什么意思?”下面的腐臭熏得我头昏脑热,我扶着墙壁不让自己跌倒,总感觉有人在叫我。我尽力集中精神,想通过跟江慕尧说话来把心底那个奇怪的感觉甩掉。
“嗯,想害你的女鬼被封在下面。伊伊?”他察觉到我的不对,赶紧抬手摸我额头。低热,但我闹到晕得厉害。
“江慕尧,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总感觉有人在叫我,我特别想跟着那声音走。”
“伊伊,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驱除身体里的阴邪之气,坚强一点。是女鬼的怨念在蛊惑你,我要先想办法把你送出去。”江慕尧抵住我的额头,紧紧抱了我一下,我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脑子里的那份混沌突然减轻了。
就在他蹲下去清理铁棺盖子那一侧的人骨时,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了下井壁上的图案。
指腹被针扎了似的刺痛了下,图案上的龙突然活了,猩红的眼睛闪闪发亮,松开尾巴咬住了我的手指,然后便像蛇似的缠住了我的手指,越缠越紧。
“怎么有血腥气?伊伊你受伤了?”江慕尧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指还贴在井壁上。
我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手指,上面居然多了两个小洞,有嫣红的血液慢慢冒出。江慕尧不解地握住我的手看了下,问我刚才出了什么事儿,我把事情一说,他立马去看井壁上的图案,可那条盘绕咬自己尾巴的龙居然不见了!
我诧异地看了下食指,微微发疼,眼色比其他几根手指苍白些。
江慕尧握住我的手,二话不说就含进了嘴里,轻轻吮吸。我的脸忍不住微微发烫,情侣间有这种举动应该很正常,可我跟杨乔从谈恋爱到结婚的这一年多时间里,除了牵手意外,他最大的程度只亲过一次我的额头,其他任何暧昧举动都没有。
有两次我能感觉到他的荷尔蒙在爆发,一次是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喝了点酒,还有一次是大婚当晚,可他每次都赶在失去理智前逃走了。现在我明白了,不是他不想要我,而是他跟王晓晴有过约定,呵呵,他对王晓晴的忠诚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铁棺内传来几声闷响,有东西在里面烦躁地敲打。
我仔细一听,感觉好像有人在说话。
江慕尧看我神色不对,等我指头不再出血后,才悄声问我怎么了,我指着脚下:“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一听这话,立马蹲下了身子,我看他想把耳朵贴上铁棺听,就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踩到枯叶上后,竟然整个往下陷去!我赶紧拔出脚,可堆在周边的白骨居然哗啦啦往下陷了一大截。
铁棺内的响动也因为这个动静而停止了,江慕尧朝我伸手示意,我惭愧点头。敌不动我不动,只是,为什么白骨之下并不是井底,黝黑一片竟然好像深不见底!
太悬了!刚才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要不是正好落在铁棺顶上,岂不是会直接跟着白骨砸下去?
这到底是不是枯井,为什么下面还有那么声一截?
我打手电往上照了下,居然看到大姨在伸头往里看,嘴角咧得极为夸张。我的神经已经绷到极致了,看到她出现也没太过惊吓,我只是担心老妈和周怀瑾的安危。
从井口到铁棺顶大概有五六米深,加上铁棺的高度一共约八米,我们这边的井有这么深已经足够,所以这并不像枯井。再说,好好的也不应该有人跑竹林里来打井。
我们等了大概五六分钟,铁棺内没再传出任何响动。我看了江慕尧一眼,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等下去?
又有东西呼呼下坠,我本能地偏了下身子,那东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