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血缘纽带来划分党羽,这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白家承袭爵位的可不是我的亲舅舅。
对于我的不辩解,二哥大概是满意的吧。其实,不管我心里怎么想,我都不会反对太子,因为太子就意味着正统。维护正统,就永远站在道德和lún_lǐ的制高点上。
后来,太子娶了沈家的女儿为太子妃。大哥娶了黄家的女儿做王妃。
我从里面似乎读懂了父皇的意思。他并不希望太子做大,他在用老大制约太子。
我不知道父皇针对的是老大和太子,还是他们身后的沈家和黄家。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绝不能成为父皇牵制别人的筹码,不做别人手里杀人用的刀。
于是,我选择了从军。
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皇说的时候,圣旨就已经下来了。跟我的打算不谋而合,父皇将我安排在了西北军中历练。
一时间,众人都不由的将同情的视线对准我。
但是我的心,却已经有些雀跃。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在去西北之前,父皇飞快的为我选了皇子妃。从赐婚到成亲不过三个月。可见有多‘仓促’。这个作为我妻子的万氏,好似就是父皇随手一指,安排个给我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对这个妻子,还是基本满意的。安安静静,永远知道她该干的是什么。
我以为,我去西北,作为妻子的她一定会想要跟我同行的。毕竟新婚燕尔,乍然分离,不论换成哪个女人,恐怕都是不乐意的。
对于能不能带妻子去西北,我一点都不担心,父皇这么着急让我成亲,恐怕就已经是打算让我带着妻子一起去的。
毕竟,这一走,山高水长,回来一趟只怕也不容易。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万氏主动要求留下,原因是她可能有了身孕。
不管是不是有了身孕,我都是高兴的。再怎么盼着跟妻子团聚,也知道怀孕不能长途跋涉的道理。
我拜别了父皇,在母亲的宫门外扣头拜别。好几年没见到母亲的面,这让我忍不住鼻子一酸。这一去,不混出个样子来,不将母亲从这牢笼里救出来,我就枉为人子。
西北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只在地图上看到过的地方。等到了凉州,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贫瘠。
冬日严寒,空气干燥,这都是不是问题,最难习惯的反倒是饮食。
还好,从小伺候我的嬷嬷太监,一直跟着我。如今,我也已经知道,这些都是母亲身边的旧人。而这些旧人还都是父皇放在母亲身边的。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不能不深思的事。
西北军中,想要出头,想要能发号施令,仅凭一个皇子的身份,那就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我也是在一场场征战中身先士卒,流过血,受过伤的。
我用我的强悍,用我的不怕死,换取了在西北的话语权。
这一年,也是我的长子出生的那一年。我得回京履职,也顺便看看孩子。更想将他们母子带回凉州。
我计划的很好,回到京城,总的盘亘几个月,等要走的时候,孩子都七八个月大了,上路完全没有问题。
在京城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临走,却没有带走我的妻子和孩子。
万氏说孩子还小,怕路上水土不服。我想也对,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女人将孩子看的比丈夫重,在我看来,也是正常的。一个母亲,就应该是这样的。况且,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的打理王府,也是很不容易。
所以,对于她提出让我提个丫头上来,伺候我的饮食起居,我断然拒绝了。
不管是对待妻子,还是对待下属,没有十二分的用心,就不要指着别人同样的回报。
凉州,在我的经营下,成了西北的边防重镇。而我也一步一步,在西北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而万氏,也在我离开京城的八个月后,生下了我的次子。
有了两个儿子,我的心就更沉稳了下来。我要为孩子打造出一份前程来。
金针梅郎韩素,一直是我要找的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带给我这个消息的人会是辅国公府的沈怀孝。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太子妃的弟弟,太子的小舅子。
因为有这一层关系,我尽管很欣赏沈怀孝,但也没有做出任何偏爱的样子来。我们两人一直都是守着底线,淡淡的,谁也别难为谁。
如今,这个人竟然告诉我,他的妻子,很可能是我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妹妹。
我是又惊又喜的。在去辽东的路上,我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跟许多小门小户所养的女子一样,畏手畏脚,满身的小家子气。
会不会因为长在卫所,就养的一身彪悍的匪气。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样的。
她的聪慧,果敢,决断,勇气,都令我十分的赞叹。
我的妹妹就应该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看着她顶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畏畏缩缩的不成样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这个样子就好!真的很好。
如果说找回妹妹给我的是惊喜的话,那么两个外甥就如同上天的馈赠。
我的孩子都在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移情作用,看到妹妹的孩子,怎么会那般的欢喜。
我也有一个庶女,我不能对那个孩子有过多的关爱。我越是忽视,她在府里的日子才会越好过。这是我唯一能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