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亏,也得吃在明处,不能吃这暗亏!你们不仁,也就不能怪老子不义!人不强蛮,不得人敬重!
出了教委大院,刚才还强自压着火的李传林,让四弟将车径直往行署大院开,更为理智的李传健连忙拖着。
“我不服!我李传林一年交几百万税,到头来连自己崽的前程都保障不了?要是明伢不争气、不会读书,我也认了。可他高一就能拿全校第一,能考得上名牌大学,该给他的荣誉都不给?
大哥,我们再不作声,以后他们会吃人的!”
“老三,挽不回来的事,还要得罪柳本球,划得来不?”
同样理智的还有李传田,他连忙将车熄火,沉声道:“三哥,有用不?官官相护!”
“操,这样的事都不去闹,你们长了卵子不?”
平时有些软弱的李传健也急了,怒斥道:“你想死是吧?蔡达恒是你耶(爸)还是你公公?柳本球是他的心腹,能从校长直接提拔成林业局副局长,又一路提拔到常委副县长,还分管林业,你扳得他倒?
别人喊了你两句老李,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你是痛快了,厂子呢?店呢?屋里呢?”
“我不服!”
“你不服,又怎样?”
情急之下,李传健一巴掌扇了过去,把车内扇得一片寂静。
很多年大哥都没打人了,上次挨他巴掌还是什么时候?
被扇懵的李传林呆呆滞滞,巴掌扇麻了的李传健也愣住了,半晌才叹气道:“老三,人在世上不自由。你得罪了人,明年明伢的事想求人都没路子。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大人不争气,赚了些臭钱,没一个当官的。
你不服,以前老二又服?关他十五日,罚得他卵毛精光就服了。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世上不公的事多得很,要么我们认命,要么就自己争气。”
是啊,想起当年二嫂的崽没了,躺在床上动不得;二哥关在派出所里,大家凑不出五千块钱赎不出来;最后逼得十三四岁的大妹,到处跪着向亲戚借钱。
往事历历在目,冲动的李传林终于清醒了一些。
这是个要当官的世道,光有钱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