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剑即将穿心而过之际,林小铁动了,矫健的身体似猎豹一般从侧边射出,躲过这取命一击,同时,手中幽霖剑闪现,在空中挽出一朵飘逸的剑花。
鲜血溅出,吴轲手腕处衣袖便即染红。
“吴兄,我敬你一番话语,解我不少疑惑,故此剑只伤不杀。”林小铁目光冰冷。
吴轲却是笑了,道:“看来未能骗得过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无且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么,肯定是后者了。”林小铁长剑斜划,冷言道:“你引我至此,必有所谋,现在说罢。”
“图谋么,不多,身上的宝物全部交出来,吴某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吴轲阴谋被识破,不再掩饰,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张狂地哈哈大笑,高声喊道:“来到此地,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话音刚落,密林中人影闪过,竟是有伏兵!
“你不怕?”吴轲好奇地道。
一般人这个时候要么是惊慌失措,要么是痛哭求饶,但眼前的年轻人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目中云淡风轻,平静异常地道。
“大丈夫从不畏战,有何可惧?”
此时,密林中走出三人,均是身材异常高大,面生横肉,目露凶光,一人身上同样有七层气息,另两个则是六层修为。
他们都是万兽园的弟子,看他们默契地分散封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林小铁就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
杀人夺物,还是惯犯!
但林小铁眼光停在了吴轲的脸上,淡淡地道:“两名脉海,两名脉河,就想杀我?”
吴轲笑了,他眼中有一丝自傲之色,扫了一眼林小铁,道:“杀你,只需要我一人,他们,是防止你逃走的!”
“是吗?”林小铁眼中露出了锋芒。
“你是兵阵围的人,别以为我感受不出来你身上的七层气息,你瞒得过脉河,但瞒不过同阶,束手就擒,本公子考虑让你死个痛快。”
吴轲淡淡挥手,身后的长剑挥洒而出,只见此剑剑身细若二指,剑尖之处一分为二,互相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扭动的藤蔓一般,剑身两侧,各自刻画着一颗参天的古树,此树无叶,根节虬结,有一股浓浓的岁月之意深藏其中。
“好剑!以木炼剑,不能用火,最是困难……此剑剑心不稳,摇曳如烛,你……不是它最初的主人,你是从何得来?”林小铁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赞叹地道,但身为铸剑师,他亦敏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奇异之处。
“此剑属于我最好的朋友……其名木禾!”吴轲面上有几分狰狞,还有几分颤抖。
“它的气息,竟达到了强大的青霖器上阶……他能以此剑相赠,必是极要好的朋友。”林小铁淡淡的道,面无表情。
“你既猜到了,又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吴轲面上扭曲了起来,狰笑道:“我们是同乡,相约千里到临月学府求艺,同门拜师,想不到,他的天份如此之高,竟得到了院主的垂青,从此平步青云,高高在上。”
“他怎么死的。”林小铁叹了口气。
“一剑穿心,你刚才若是不躲,就跟他死得一模一样。”吴轲疯狂地笑了起来:“他天份高,人却是极笨,还真的答应来帮我斩杀一头魔兽,魔兽死的时候,他的心,也被穿透了!!”
“看来,杀掉好友,你并未后悔。”林小铁目中浮现冷光,身上气势猛地澎湃而起,不再隐藏实力,七层脉海强大的气息横扫全场,与吴轲的气息撞到了一起,竟是势均力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何后悔?!”吴轲目中出现了怒意,吼道:“整个临月国,本就是弱肉强食,他强在天份,我强在心计,怎么不能杀掉他!他天份高,院主垂青,我在低层饱受欺凌,无人理会,难道这就是公平?!”
吴轲咬着牙恨意难平,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的一家怎么死的?”
林小铁没有回答,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吴轲脸上平静而苍凉地道:“五岁那年,父亲守卫临月国边疆,战死,赐一块灵石,十斗米;七岁那年,我母亲为夜奴,犯不敬之罪,被斩,抄家;十七岁的时候,遇匪,弟弟妹妹被杀,我到处求救,无人理会!”
“从来,我都救不了他们,弟妹死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临月国中,本来就是一场厮杀的游戏!”
“这里不但杀人,还吃人,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
吴轲哈哈大笑了起来,面容扭曲地吼道:“我要吃掉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林小铁亦早就感受到了吴轲身上的半金人气息,他父亲是金族人,母亲与自己一样,是夜族的女子,处境可想而知。
话音刚落,木禾剑就冲天而起,吴轲身上无形的脉力疯狂灌注到此剑之中,此剑在空中一个翻滚之下,竟化作了两条粗壮的碧绿色藤蔓,这两条藤蔓甫一出现就如两条灵蛇般凶狠地咬到林小铁头上。
林小铁早就准备完毕,此刻不闪不避,铸气灌进宝剑中,幽霖剑瞬间变成数十丈的巨剑,挥斩之间,无数藤蔓断成数百截飞落,同时,木禾剑和幽霖巨剑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的轰鸣,经过怒剑术的加成,幽霖巨剑竟与上阶的木禾剑斗了个旗鼓相当。
“杀你……只需一招。”吴轲却是笑了,右手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剑印轰然射出,其剑印中竟有异兽怒吼,无数尖锐的獠牙散发着金色的光泽,气势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