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夫人见有尾徐徐而至,一笑,拍掌示意。就见正堂两边呼拉拉数十玉珠串从左右两侧荡至正中,形成一玉帘,将那秋千半遮不遮,更是凸显韵致。
有尾见状,盈盈一笑,却又向着风夫人道:“夫人,此布置甚妙。只是那秋千忒高,有尾如何攀得?”
“自是有所安排。”风夫人又再连拍三掌。那相罔不知从何处突地飞出,两手紧扣有尾双肩,已是将她提至半空。
有尾不及反应,转眼已坐在了那玉蹬板上。那蹬板初坐上一阵清凉,但不知为何,不一会儿,有尾就觉一股股寒气随着那玉凳触及股上,慢慢渗入体内。有尾想要跳落,怎奈身体不受控制,似是牢牢粘在蹬板之上。
“风..风夫人,却不知..作此安排出于何意?”有尾渐渐冷得话也说不太利落。
“相罔。”风夫人瞧了相罔一眼,叫道。
“此玉已为我法术所浸,看你毫无功法,想来只能藉此寒气逼出你之蛇相,你毋需惊惶,我法力施的恰到好处,只需令你腰下现出蛇形即可。”
有尾冷的不住发抖,两手攥着吊绳,指甲已掐进虎口。
“夫人..如.如若这.般,如何笑脸.迎客?”有尾只得赔笑。
“把你如此摆在这儿,足以。”风夫人掩口笑道,“且等过上一月,我确信你无离去之意,定让相罔收此法术。”
言罢,风夫人又对相罔道:“看紧了她!她倒是舌绽莲花,可惜我做这买卖也非一日半日!”一边说着,一边往内院走去。
有尾感那寒意愈重,想着自己刚经了数次冷热交替的蜕皮折磨,现又陷在此处,受这彻骨之寒,正想着,她低头,见腰间肌肤透过薄纱已是隐隐透着玄色,心中更生悲凉之意。
“果要在此以色侍人度我余生?”心下想着,人已是神智昏昏。
那相罔原立于正堂外院,冷眼看着有尾历此磨折,突地,他感空中一阵微小波动,那波动弹在面上,肌肤瞬间一紧,相罔立知风动庐结界已破,心道不好,正欲拔腿奔至庐外,却不想已有一群人马急急涌入,阻了相罔道路。
相罔见弄无悯缓步而至,心中已知非其敌手,但见无路可去,佯作恶状:“你是何人?破我结界?”
弄无悯也不说话,抬眼远远看见堂内有尾,见她双目紧闭,口唇苍白,自腰下早是现出了玄色蛇尾。弄无悯叹一口气,直直往堂内走去,相罔见状,正要上前阻挡,谁料还未近身,整个人便被如浪之气推出数丈,转眼已被掀翻在地。
弄无悯入得堂内,右手向前一伸,手掌如握一球,稍一发力,“乓”的一声,就见那玉蹬板应声碎成粉末,飘荡而落;那吊绳亦齐头断裂;有尾失了支撑,急急下跌。弄无悯将外袍一撩,抬脚微微一送,就见一木椅不偏不倚移至有尾下方,下一刻,有尾已是稳稳坐在椅上。
弄无悯缓步上前,见有尾仍是昏沉沉,轻道:“可还好?”
有尾觉身边渐暖,勉强抬眼,见弄无悯立于旁,心中委屈顷刻作泪水而下。
弄无悯又再凝气于掌,瞬间见其左掌心一团炎火,他平视前方,神态落落,将掌心向下,自有尾腰间至尾尖,隔空顺次划过。有尾立感身体一股热流涌动。弄无悯抬手轻指前方,不远处翠色丝帘如听号令,团团飞至有尾身前,又轻柔搭裹有尾腰腹,将那已转为人形的裸露腿脚一寸不留地遮蔽起来。
有尾更觉温暖,猛见弄无悯掌中炎火已至眼前,有尾心道:他莫不是要..转眼,就见弄无悯收回手掌,有尾怔怔,摸摸面上,才觉那眼泪早干。
此时苍文赤武及弄家四姐妹皆步入正堂,苍文见有尾受此大辱,心下已是疼惜不止;而弄琴三人,皆知大错已成,难逃责罚。弄琴想着:与其这般,倒不如一错到底来的痛快。她正待开口,就听苍文先道:“师父,刚已盘问此地仆役,那术士名为相罔,联合了这风动庐老板一直作些逼良为娼的下作勾当,且滥用法术,将些女妖禁锢于此。”
话音刚落,听得屋外嘈杂之音大作,众人回身,见那相罔贼心不改,正跟门口几名知日宫弟子缠斗。
弄无悯摇了摇头。众人还不及反应,见正堂中一根珠串直直飞出,竟穿相罔胸膛而过,最后整条平于地面插在相罔对面墙上。
相罔初时未查,但见知日宫弟子皆退至一旁,已感异样,正想定睛探看胸前,就听一声钝响,那相罔竟只剩一堆脓血。
“我..我..仙人饶命!仙人饶命!”风夫人早被押在一边,见此情状,肝胆俱裂。而应澜也冲到堂下,看着有尾出神。
弄无悯缓缓道:“此类歹人,现于肩山,吾实汗颜。”
“这般恶徒,如此速死简直得了便宜。”外面有乡民喊道。
弄琴见恶人已除,又看看两侧弄柯弄墨,终是迈步向前,跪倒在地,道:“宫主,今虽退了一众妖属,然想来群妖觊觎金乌丹之心,实难轻放。有尾乃是妖属,而她跟金乌丹..”
话未说完,堂内所余悬吊珠帘悉数直坠而下,颗颗玉珠坠地之声清脆明亮,叮当之声不绝,但众人见弄无悯面色骇人,哪里还顾得欣赏坠珠之乐?半刻,就见弄无悯立于有尾身前,而那玉珠纷纷停于弄琴身边。弄琴早被坠落玉珠砸了百次千次,也不敢言语,定定跪着。
“金乌丹乃从我知日宫流失,我势必追回!”弄无悯眼风越过堂外众弟子,落在孟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