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古陆人从我面前走了过去,这个地方还在深渊峡谷的范围内,我不想招来任何麻烦,所以暗中尾随在后,等到走远一点再动手。
他们一边走一边交谈,到峡谷的尽头之后,朝北边走去,小路的两旁都是草丛,很茂密,不远处是一片山洼中的树林,比较适合伏击和隐藏,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然后就做好准备。
就在我打算要动手的时候,北面遥遥的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号角声一响起来,我就看到很远的山路上,有一队古陆人从山的深处出现了。古陆人的视力大多不差,特别是那些平时负责狩猎的巡视的人,都有一双好眼睛,他们肯定是看到了三个同族,所以用号角来传递消息。
号角声平稳绵长,这是示意平安的信息。我本来都做好准备了,但是看到那边又出现一队古陆人,而且人数还不少,立即就重新潜伏在草丛中。我不确定那一队古陆人里面有没有祭司,而且对方的人数有十几个,我也没把握能同一时间把这些人全部放倒。
根据我的估计,我被困在孤峰的这小半年时间里。古陆肯定是平静了,我得隐藏自己的行踪,才能给后面的行动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这三个古陆人本来是想去狩猎的,但是收到同伴的号角,他们就发现那队古陆人已经满载而归了。他们打了一头野猪,还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只野兔,三个人兴高采烈,远远的就迎过去帮忙。
双方在距离我还有三四百米的地方碰头了,彼此交谈了一阵,但是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距离太远。再之后,我看到他们放下了猎物,有人坐下来休息,有人在附近捡柴。古陆人狩猎,打到的猎物要交给祭司,然后分配。猎物看起来很多,不过要分配之后,每个人只能分到一点点,所以看样子,他们是想在这儿先打打牙祭。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他们烤了几只野兔。又从野猪身上割了两大块肉。古陆的粮食产量低,糊口都困难,所以很少会酿酒,他们弄了一点木薯和苞谷混合酿的土酒,边吃边喝,在那边嬉笑打闹,还有人敲着木棍唱歌,乱哄哄的一片,这已经是普通的古陆人能享受到的最大的乐趣了。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这些人吃饱喝足,把原地收拾一下,熄灭了火,然后一起带着猎物,可能是要回深渊,也可能是回老村。这群人有十几个,等他们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动手。一下摆平这么多人,可能有点困难,最怕的是引来什么后遗症,所以我考虑了一下,打算见机行事,如果有落在队尾的人,那么可以悄悄的抓一个,把情况逼问出来就行了。
喝了酒的人和清醒的人,肯定是有区别的,队伍里的几个古陆人显然不胜酒力,走的歪歪斜斜,大声的说笑。跟很多原始的部落一样,古陆的武士喜欢用一种三色的泥涂抹脸庞,弄的花花绿绿,这种风俗从古陆部落出现之后一直延续至今,他们认为,这么做可以增添自己的勇气,同时可以给对手强大的震撼和恐吓。一群人的脸上花里胡哨,分不清谁是谁,我暗中观察,目前为止,没有发现祭司的踪影。
可能也真是老天暗中帮我,我正在寻找机会的时候,队伍一个古陆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估计喝的有点多,走的很慢,跟前面的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这段距离就几步路,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在草丛里又悄悄的朝前挪动,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然后等待。十几个古陆人满载而归,从我身边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等到队尾那个不胜酒力的古陆人东倒西歪的走过去的时候,我一下就锁定了他,开始控制他的精神。
这个古陆人明显中招了,动作一下迟缓僵硬起来,我控制着他,慢慢的蹲在地上。前头的古陆人没有听到任何声息,而且那么多人,谁都不会留意队伍里突然少了一个。
这个被控制的古陆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前面的人也越走越远,等到他们走的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我才从潜伏的草丛里走出来,想把对方带到旁边,然后仔细的询问一番。
尽管我胸有成竹,知道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人的精神,但是当我走到他身后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猛然间就觉得不对,而且与此同时,脸皮下面的虫子一下子扭动起来。
唰…;…;
这个蹲在地上,看似已经被完全控制住的古陆人。突然闪电一般的转过身,他脸上都是三色泥,把脸庞和五官都遮住了,等他转身的时候,一股犀利的几乎能割破皮肤的杀机,勃然爆发。
月光下,我的眼睛一花,就看到一道寒光在杀机中嗖的出现,直直的刺向我的喉咙。如果放到半年前,我可能会手足无措,但是被困孤峰的这些日子,在傩的领域里,我有了很大的进步。我的脚尖一点,就抽身想朝后面飞速的后退。
就在我想要倒退的时候,那道寒光骤然停住了,在我面前还有一米的地方稳稳的停在中途。
“丫的!”这个满脸花里胡哨的古陆人,突然就吐出一口字正腔圆的阳城话:“是你!”
我看不清楚他被遮挡的脸,然而寒光停下的一瞬间,我一下就认出了这柄又窄又锋利的刀,同时还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一阵说不出的兴奋,说不出的惊喜,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温小楼。
“有半年了吧,你特么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们一通好找!”温小楼显然也激动了,只不过学了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