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带着沈寒竹来到西厢客房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里。
房间倒也宽敞,只是空气中透着一股霉霉的味道,屋顶居然还有蜘蛛在爬,显然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沈寒竹问琪琪:“这里是不是好久没住人了?”
琪琪答道:“嗯,是的,不敢住。”
“不敢住?为什么不敢住?”沈寒竹好奇地问。
“听说这里晚上闹鬼,所以没人敢来住。”琪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沈寒竹心里嘀咕:既然这里闹鬼,好久没人住了,唐鹏飞为什么还安排我来住这里?
很多时候,别人的客气明显就是一种客套。
所以当人家对你客气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以为是福气。
沈寒竹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起来,窗外种了各种奇花异草,风景倒也不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问道:“唐家有没有人得重病的?”
琪琪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抵触,她不高兴地道:“唐家人口众多,生小病的天天有,得大病的好像没有。”
沈寒竹道:“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
琪琪突然脸上变得痛苦起来,似想哭出来:“我娘病了二十多年了,算不算大病?”
沈寒竹心想一个下人得病,唐诗义绝对不会抓小孩子给她来治病,再说都二十多年了,这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见自己的问话勾起了琪琪的伤心,也是过意不去,道:“实在问得唐突,真不好意思,姑娘莫怪。”
琪琪的脸上还是一脸哀伤,她轻轻地道:“如果贾堂主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告退了。”
沈寒竹马上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琪琪的脚刚要迈出门去,一听沈寒竹问话,又退了回来。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在江南?”沈寒竹想到了翠香楼的晓燕,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琪琪很奇怪地看着沈寒竹,回答道:“没有!”
“好吧,你回去吧。”沈寒竹挥了挥手。
也许,只是长得像吧。
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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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鹏飞把书信送到蓉妈的手里。
蓉妈小心拆开,细细地阅读起来。看完后,脸色凝重地道:“钱宅的人已经动身去万水帮了,这一战恐怕已经难免。”
唐鹏飞点了点头道:“听说是万水帮二当家方正的儿子方才傲惹了钱宅,钱宅要讨回一个公道。而万水帮现在到处给江湖各派发贴,要求联手对付钱宅。”
蓉妈道:“所以仁飞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赶过去了。唉,几十年的交情,又同列武林七大门派三大帮之中,岂能不去啊。”
唐鹏飞道:“是的,即便不想出力,人总要到的。我只是奇怪小小的一个钱宅,怎么万水帮像如临大敌一样,着实让人想不通。”
蓉妈突然问道:“听说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是的。自称是闽狮堂堂主。”唐鹏飞应道。
“你将他安排到西厢客房二楼了?”蓉妈继续问。
“好马配好鞍,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只能住那个地方。”唐鹏飞道。
“他住进去了?”蓉妈问道。
“没错,住进去了。”
“住进去之后,他没出来?”
“是的,他没出来。”
蓉妈思忖了一下,道:“这个人绝对是个厉害人物,你要小心应对。”
唐鹏飞道:“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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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
月如钩。
银光泻满大地。
窗外风一直不停歇地吹着,窗户一直在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空气中似也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沈寒竹躺在床上,一直未眠。
他脑中的问题很多,也很杂。他要给自己好好地理一下思路。
突然,他听到似有人在哭,这哭声时重时轻,如凄凄婉婉,听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真闹鬼?
沈寒竹起身下床,突然发现这哭声刹那间消失了。
在窗边站了一会,见未再传来哭声,他就又躺到了床上。
没想到一躺下去,这哭声竟又传了过来。断断续续,凄婉悲怆。
沈寒竹窜到窗边,发现这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他再也呆不住了,跃出窗户,寻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行去。
院子里风吹草动,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凄凉惨白,一切充满了神秘而诡异。此时即便有只飞鸟掠过或小动物跑过,都会让人心惊。
走到一个墙角转弯的地方时,哭声突然又停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寻去。这时,他看到一个单薄的人影提着一盏灯笼从对面慌慌张张地行来。
沈寒竹一个纵身,跃上身边的大树,树叶茂盛,正好遮住了他的身子。
等那人走近了才发现,来的是丫环琪琪。
她走起路来看上去匆忙而心悸,不时地东张西望。
走到沈寒竹刚刚站着的墙角时,突然从转角地方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肩。
她吓得脸色刷一下白了。手中提着的灯笼掉到了地上。
“谁?”琪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没人回答。
这样的场合下,没人回答反而让人觉得窒息。
她吓得心蹦蹦乱跳,连忙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