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燕少侠?”
燕不离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
“宗主怎么可能抱别人?”他脑子再不好使也不至于这点眼色都没有。
燕不离老脸一红,从池月怀里挣脱下来:“我受了点伤......走不了路。”
这二人都是死里逃生,又共患过难,叙话时难免热情了点,听得池月胃里直冒酸气。
妈的,这河不醉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江莫愁?姓燕的,你见着本宗都没笑这么灿烂过!
见秋娘子已经端着奶到了外间,他便把某人又抱了起来:“别聊了,喂奶去!”
“啧,这位小哥生得好俊俏,一看就是良家子,不知高姓大名啊?”秋娘子托着腮望着燕不离。
“呵呵,他良家?”池月冷笑,“颜秋水,他泡过的女人不比你泡过的男人少......”
燕不离捂脸。
秋娘子眼神顿时凝重起来,隐隐冒着挑战的火花。纵横风月几十年,她已经很久没遇到对手了......
池月看着她那眼神就想抽她:“老女人你别打他的主意啊,他现在不喜欢女人。”
燕不离一边喂孩子一边腹诽:放屁。
“那是喜欢男人?”秋娘子往屋里一指,“小哥,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燕不离苦笑:“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什么?”
池月得意的道:“他喜欢本宗。”
秋娘子顿悟:“哦,原来池宗主是不男不女。”
池月:“......”
燕不离闻言手一抖,不小心喂鼻子里去了,粑粑立时大哭起来。
池月无奈了:“你喂个奶总捂着脸干嘛?能看得清吗?”
燕不离也很无奈:“我露脸他不喝。”
“看着你没胃口?”
“......”
“算了,还是我来吧。”池月把孩子接了过来,粑粑虽然还是有些怕他,但有奶便是娘,大不了宝宝合着眼喝。
燕不离乐了:“粑粑瞅你也没胃口,不然干嘛闭着眼喝?”
秋娘子茫然的问道:“这孩子叫啥?”
池月眼角一凛:“你方才幻听了。”
“这孩子是你的么池老魔?”
“自然。”
秋娘子指着燕不离道:“那他是......?”
“孩子他娘。”
秋娘子惊讶的张大了嘴:“我草,没看出来你媳妇长这么爷们......怪不得没奶!”
池月、燕不离:“......”
忍着拆店的冲动,池月从秋娘子手里买了头母驴。谁料这奶驴是也个放荡不羁的,没两天就和拉车的马天雷勾动了地火。
这整整两个月,一路走来马嘶驴叫、好不热闹。等到东都的时候,粑粑的移动奶瓶已经怀上了骡子,真成了买大送小。
燕府坐落在东都城的西南,朱门深院,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因已入了深秋,门口积了不少落叶,一个粗衣打扮的年轻奴仆正低着头清扫,见有马车停下便抬眼张望,这一看便登时吓得扫帚都脱了手。
“少......少爷?!”
燕不离提着剑从车上跳下来,眉扬如。”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对方眼圈一红,哭着扑了过来,“我就知道您不会死!”
燕不离:“......”真·不好意思,你家少爷我已经死两回了。
厢门一开,马车里又钻出了一个抱着孩子的人。那人一袭对襟玉缎羽裳,外披软毛织锦披风 ,乌发在脑后用银色丝带挽着髻。潭眸一动如清波回荡,惊鸿一笑可倾倒众生。
小书一时看得呆了:“这、这位是......?”
“你少夫人。”
池月别扭的提着裙子,被燕不离扶着下了车,传音入密道:“非得让本宗穿成这样吗?”
燕不离颇有经验的回他:“女装开始穿着不习惯,时间一久就好了。”
池月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不满:“你还想让我穿多久?”
“穿到我爹娘认可你做燕家的媳妇为止。”
“......”
小书通报了管家,很快一群奴仆蜂涌而出,有哭的有笑的,个个都跟没吃药似的围着燕不离团团转。
“好了,好了,少爷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么?大家不用太激动。对了,爹娘他们在吗?”
钟管家道:“今儿个十五,老爷和夫人去寺里进香了,少爷和少夫人不如先回房歇息,等二老回府小人定会通报。”
“也好......”燕不离点点头,接过池月怀里的孩子,带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燕家是清贵之后,祖上曾出过封侯拜将的高官,只是几代传下来家道已近中落,慢慢沦为商贾之流。虽然看着不像从前那般风光,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东都城里也算出挑的人家了,偌大一座府邸,处处透着雍容雅贵。
燕不离住的浣春院位于燕府正东。黛瓦白墙,三面独房,以游廊相接。房后有荷池莲亭,徽石叠水,庭前宽绰疏朗,莎草整齐。墙下生着一株高大的玉兰,黄绿相间的叶子落了满地,平添几分秋意。
池月缓缓住了脚步,一个人立在院中,侧首望着那株玉兰,若有所思。
为何这里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燕儿归巢心欢喜。燕不离这一回来就撒了欢,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老婆落在了后面,边走边问着小书:“小剑呢?”
小书垂头丧气的答道:“小剑被表少爷逐出府了。”
“燕红星?为什么?”
“说是顺了表少爷房里的东西。”小书哼了一声,“这根本是莫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