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被她震得耳膜生疼,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小崔啊,我们学校对升学率可是很看重的,你带的班级要是因为英语成绩拖后腿,我也不能再留你了啊。”
崔老师就此被迫终结了她的女魔头独|裁时代,开始规规矩矩地上起课来。可她对莳康桥的怨恨却与日俱增,连带着闻书遥,一起仇视。
闻书遥也不愿意再上崔老师的课,她讲课的水平还不如自己做练习册学得明白。虽然崔老师大赦天下了,可冷馨然还是因为惨不忍睹的成绩被她频繁赶出教室,在走廊罚站。
冷馨然走出教室,两脚还没站热,闻书遥就在同学们惊异的目光中跟着走出来。闻书遥看着冷馨然,轻轻笑了笑,与她并肩而立。她说:“馨然,我来陪你,反正崔老师的课听与不听对我来说都一样。”
冷馨然被她这股学霸的傲气所折服,更被她患难与共的从容所感动。走廊罚站这件事对冷馨然是家常便饭,可闻书遥却还是头一次,冷馨然怕她难为情,有点内疚地望着她。
可闻书遥却悠闲地倚着暖气,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朵后面。
冷馨然忽然觉得很幸福,仿佛罚站这件事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闻书遥顾忌着她的感受,一次也没有提起上次在冷馨然家门口发生的事情,冷馨然便也不过问闻书遥父母离婚的缘由。她们都知道彼此心里有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这秘密关乎于尊严,关乎于骄傲。
两人正在晒着太阳,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闻书遥转头,看到单梓唯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迎面走来。他有点诧异地盯着两个女生,贱贱地问:“还没下课呢你们就跑出来,是为了抢着上厕所吗?”
闻书遥没理他,冷馨然只好替她回答,“崔老师让我们罚站,站到下课。”
“我靠,站他妈毛线。”单梓唯顺口就骂了一句。
隔着窗玻璃,他与崔老师四目相对,正在教室里来回逡巡,盯着同学们练习背课文的崔老师立刻沉下脸。自从上次罢课事件以后,单梓唯就彻底不上她的课……当然,他也不怎么上别的老师的课。
单梓唯无视她的目露凶光,将手里的篮球猛然往地上一拍,弹起来的时候直接砸在窗玻璃上,“咣当”一声,崔老师吓个半死。
单梓唯不等崔老师冲出教室骂人,连忙说:“别杵在这里像两根柳条一样了,我带你们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天高海阔。”他伸手去拉闻书遥,可被她轻巧地躲过去了。
单梓唯叹口气,只好随机应变,抓起冷馨然的手就跑。
“你们几个简直造反了!”崔老师抖动着一身肥肉,像个斗牛般冲过来。闻书遥见状跑得飞快,几个箭步就超过单梓唯,转眼消失在楼梯。
单梓唯和冷馨然不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闻书遥的确有做坏学生的潜质。
单梓唯带闻书遥和冷馨然去溜冰场,休息区的玻璃窗外,很多孩子在老师的指导下练习花样溜冰,像一朵朵盛开在冰面上的芍药花。冷馨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冰鞋都不会穿。
闻书遥踩着冰鞋溜到她身边,想帮她穿鞋,但单梓唯抢先一步。单梓唯半跪在冷馨然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鞋带开始穿鞋孔,动作熟练利落。
冷馨然眨着眼睛,抿着嘴角。像她这种有点内向又不太说话的女孩,很难让人感知她的心理活动,分不清是在腼腆还是在生气。
单梓唯帮冷馨然穿好冰鞋,看了闻书遥一眼,不禁笑出声,他说:“你系携带的手法好奇怪,正好和别人是相反的,一看你这人就天生反骨。”
“我这粗糙的笨手系出来的蝴蝶结怎么能和你相比,单大公子天天帮女孩系鞋带,当然熟能生巧。”闻书遥说完就独自一个人向场内滑去,纤细的身影仿佛是湖面上的鹤。
“她这是在吃醋吗?”单梓唯突然笑得贼兮兮。
冷馨然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角,半天才说:“那个……单梓唯,我不会滑冰。”
“没事,很简单的,我来教你。”
冷馨然恍恍惚惚地跟着单梓唯手牵手滑行在透着凉气的冰场中,她害怕滑倒,单梓唯便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将下巴贴在女生的柔弱无骨的肩膀上。离得那么近,冷馨然可以闻到他身上烟草和洗衣粉的香气,她的心跳猛然加快,像只害羞的小鹿般低下头,单梓唯在她身边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闻书遥回过头刚巧看到这一幕,心想冷馨然这是要遭单梓唯毒手。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目睹自己的好朋友沦陷阵亡,于是连忙飞扑过来,一巴掌拍在单梓唯的后背。
她没好气地瞪着单梓唯,好像对方欠了她八万块,“场边有教练会教馨然的,你别在这里误人子弟,碍手碍脚。”
“教练滑的又没有我好。”单梓唯不屑地扬起嘴角。
闻书遥一看到他这副自负的嘴脸就想替天行道,她顿时感到全身充满斗志,“喂,你敢不敢和我滑一圈?”
单梓唯稍微一愣,眼里波光流转。他贴近闻书遥,染了桃花色的双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他说:“好啊,要是你输了,你就亲我一下。”
“流氓!”闻书遥穿着冰鞋都想给他一脚,她留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飘然而去。
单梓唯立刻跟上去,他挺拔的身影,白皙的脸庞在溜冰场里极为醒目出挑。单梓唯身轻如燕地贴着地面,紧紧跟在闻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