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院内易掩人耳目,而且,据奴所知,这家勾栏院曾归四殿下名下。”绯蓠如实答曰。
“曾?”陌悠然捕捉到关键字,眉间一蹙。
“她已经将这家勾栏院转手,是最近的事。”这次不等女子提出疑问,绯蓠就继续道:“据奴调查,水城内不止这一家勾栏院曾归四殿下所有。也同这家一样,其他勾栏院都在最近被她转手卖给了他人。”
此刻不用他多说,陌悠然都觉得有蹊跷,脸色都变得稍许沉重,“她最近才将这些勾栏院转手,难道是已经察觉朕发现了她的踪迹?”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她已经通过这些勾栏院达成某一目的。”绯蓠摇摇头,提出另一种猜测。
“她人现在在哪?”
绯蓠又摇摇头,一边叹道:“此女太狡猾。”
陌悠然重重地捶了下桌子,脸色难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陛下莫慌,她既然常在此地出没,说明她对此地有所求,既然有所求,人应该不会凭空消失。”绯蓠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陌悠然拧了拧眉心,倏地,她常常呼出一口气,道:“在此地也有分支,朕现在便过去一趟。”
说罢,她便打算起身,却被男子一把拉回原位,她轻挑眉宇,表示不解。
“作甚?”
“陛下连夜奔波,今天怕还未进食,先吃些东西罢,肚子总要填的。”绯蓠将他刚才端来的托盘里的小菜在桌上摆开,接着朝着门外打了个响指,门外就传来动静,他上前开门,只见门外地上竟放着一个食盒。
见男子将食盒拎入房内,接着从食盒里拿出几盘新鲜可口的菜肴,甚至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陌悠然愣住,“原来你早给朕准备好了。”
“伺候好陛下是奴的职责,快吃罢。”绯蓠将一双筷子塞进她手里,催道。
“绯蓠,你知道吗,你有时体贴得朕都想叫你一声‘爹’。”陌悠然咬着筷子,颇有揶揄。
“嗯……”绯蓠并未露出愠色,反而故作认真地想了想,接着他便揪了揪女子的鼻子,宠溺道:“陛下想叫奴‘爹’也可以,不过只能在床笫间。”
陌悠然未想到他还能回呛,差点喷饭,脸色青红交加。
绯蓠有分寸,给她剥了几只虾,趁机堵住她欲说羞恼之词的小嘴,接着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另外两个男子,好奇询问下,也成功地转移开了女子的注意力。
“让这两人同时醉倒,陛下是怎么办到的?”
“你想知道?”陌悠然这两日几乎连续奔波,每次饿了都直接用干粮充饥,活得一点不像一个帝王。此刻美酒佳肴在前,旁有美人为她倒酒剥虾,她着实享受。
“想。”绯蓠点点头,目光诚挚,表现出强烈的求知欲。
“亲一个。”陌悠然将油腻腻的小嘴凑上前去索吻,可谓非常厚脸皮。
绯蓠细长的眉宇抽了抽,闭着眼将自己唇递了过去。亲完,他还故作欢喜地舔了舔自己被沾染了油腻的唇瓣,“陛下,这下可以说了罢?”
陌悠然这才凑至他耳畔,神秘兮兮地说道:“朕会变法术,你信吗?”
“那陛下能否再变一个给奴看看。”绯蓠半信半疑。
陌悠然给了他一个“你竟然不信”的眼神,为了证明自己会法术,她又打了个响指。
立时,那两个小倌醒了过来,两人迷惘地看着四周,都不解自己方才怎么突然睡着了。
陌悠然又打了个响指,同时发出指令,“出去。”
两个小倌像被人提了线的木偶,起身,对陌悠然行完礼,什么都没问,就转身出了厢房。
房门合上的时候,全程在旁观看的绯蓠忍不住鼓起掌,看向陌悠然的眼里多了几分崇拜和不可思议,“没想到陛下您还有这本事。”
陌悠然淡定地喝了口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陛下怎么做到的?”绯蓠微微伏低身子,以仰视的角度瞧着她,目中有希冀之色。
“秘密。”
“陛下真小气。”绯蓠不满地撇撇嘴。
“想要朕告诉你也可以,前提是你也得向朕坦白当初你为何能下得了狠手羞辱朕。怎么样,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不亏。”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绯蓠被噎了一下,退回原位,开启默不作声模式。
“行,你不说,朕也不说。”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的陌悠然嗤笑了一声,爽快作罢。
吃饱饭,陌悠然便准备离开,她未易容,绯蓠也未易容,两人一块必定比方才更加惹人注目,为了低调些,两人准备从后院离开。
后院有两个下人正在井边打水,其中一人将一桶水拉上来后伸着脖子凑上前嗅了嗅,旋即蹙起眉,对另外一人抱怨道:“小吴,你有没有发觉最近这地里的井水多了一股味,怪难闻的。”
“你这狗鼻子够灵的,我怎地闻不出什么味来?”说着,那个叫“小吴”的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受风寒了?”
“好像有点。”
“得,你受了风寒能闻出味来才怪。”那人颇无奈,倏地,他身后楼阁的三楼开了一扇窗,里面的男子对他喊道:“小姚,你怎么还不上来,我家公子等着呢。”
“马上,马上。”叫小姚的连忙打第二桶水,楼上的男子又喊道:“对了,你待会记得往水里撒些花瓣。”
“为啥子?”
“最近这井水里总有一股味,你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