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蒂樨喝口苦茶,“付家虽然一直被皇室不喜,可是仍然在京中中立得一席之地。如今就剩吾等,万万不能急。”
付葵想想也明白过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付家就算真的倒了,也会再等些天。她们为今之计就是要去找盟友。对于付葵而言,只要她一日不落网,付家就不会轻易被判。舆图,此刻还在元宝空间里。
这个时空里的着装与唐朝相的习惯。付葵悄悄置换了些必须物品,将付蒂樨的容貌遮去了七分。两人换破烂的衣裳,扮作乞丐还真的过了关卡。
“你的易容手段这般高强?”付蒂樨看着脸盆里倒映出了面孔,但是和付葵现在五分相似。
“你不会也给自己易容了吧?”
付葵面色不动的回答,“易了啊,真容更丑哎。”
付蒂樨心里有事也就信了。让付葵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向守桥人亮了付家的腰牌。如此大范围的搜索,守桥人不可能不知道付家的事。而守桥人如之前那般挥了挥手,让她们过了。
她们被人从小门请进了王家。付蒂樨的未婚夫家。可是在偏厅坐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付蒂樨急了,她问旁边陪侍的大丫鬟,“不知道王大人是么时候能见见吾?”
“这……”大丫鬟自是不知。
付葵知道这家人恐怕是没有指望了。
“付蒂樨,我们走吧。”
付蒂樨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粲然一笑,“倒是吾痴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被王家大**的侍女唤住。她递给付蒂樨一封信和些许银两。
付蒂樨展开信来,将信撕毁。
“患难见人心,我们走!”
王家大**王妍这封信看似关心,其实十足的幸灾乐祸。
付葵跟着不死心的付蒂樨跑了好几家显要,却如数被拒绝。有些人家人家甚至放狗咬她们。这么折腾几日下来,两个人倒真的像叫花子了。
“咳咳,”付蒂樨一口饮下治风寒的药。
付葵看了她,总觉得不放心,“你还好吧?总觉得你不对劲。”
“吾不过淋雨是病了,没什么大问题。”付蒂樨面无表情,杏眼里带着不正常的执着,“等吾好了些,还得去另几家看看……”
“够了!”付葵将她按回稻草,“接受事实吧。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他们没有向官府告发我们就已经是在在旧情的份。”
没错,她们此刻在西市,在城乡结合的贫民窟中。
付蒂樨眼泪静静地流出来,一滴又一滴。
“你在外流浪的日子也是这般艰难么?”
付葵想了想,“那时候虽然比现在危险得多,可是吾总觉得没有现在艰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是一队官兵。付葵跟付蒂樨赶紧藏进稻草垛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付蒂樨并不想哭,可是眼泪一旦流出来就止不住。她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她可是一品官的孙女,大将军的女儿!
对,她的父亲!只要付家能够坚持到父亲班师回朝,陛下就不会轻易处置了付家。
“皇是铁了心要将我们找出来,我总觉得他发作付家的原因不仅仅是舆图。”付葵想了几日了,“难道皇室这般小心眼,就这么容不下付家?”
付蒂樨意外地看了眼付葵,“你倒是有点脑子。那吾便告诉你,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想要端了付家在朝堂的影响力。”
这是政治场的战斗,她们不过是牵扯其中的小虾米。
付葵带着付蒂樨换了个地方扮作乞丐。
“哎呀,真是风水轮流转!那可是古老的家族,一家老斩就斩……”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找到没有。要是能逃掉就好了。”
“难啊,吾觉得甚难。都说了斩草要除根……”
“他们现在在那里?”
“东西南北市游行呢,现在估摸着在南市吧?”
付葵个付蒂樨俱是一惊,心中生出不详。
“付蒂葵,吾觉得心慌。”付蒂樨瞬间脸白。
付葵连忙掐她人中,“你要振作。说实在的,一旦你昏迷过去,我就会带着你离开虞州城。若是付家在劫难逃,你我二人最好早点离开这里。虽然未来要隐姓埋名,总比被杀得好!”
付蒂樨生生被气得说不出话,“你,你就不管付家死活?”
“醒过来就好,我们去南市看看。”
南市,主街道满是行人。
付家老小被压在囚车中游行,付老爷子怒气闭目。可怜的小六哭都哭不出声了,而付谦麟哪里还有什么富家子弟的模样?这几天的牢狱之灾让他瘦得不**形。行人愚昧,不断向他们掷着臭鸡蛋石子之类的物件儿,砖砸妙龄的女儿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付葵一面之缘的大伯不断高声叫骂,想要让行人往他身砸。
付葵赶紧将付蒂樨拉开,两人藏到角落里。付蒂樨似疯似魔。
“你清醒清醒!”付葵给了她一巴掌,“他在引我们出去!”
“怎么敢……”付蒂樨低声喃喃,“怎么敢这般羞辱吾付家!”
今日一游,付家女儿在无人敢要。今日一游,纵使他日逃出生天也会被人百般不屑。
陛下,是想彻底毁了付家么?
“你去哪里?”付葵问付蒂樨。
付蒂樨面色苍白肮脏,可是嘴唇却诡异的发红。她需要静养休息,在这样强行透支精气神,恐怕会弱了身子骨。
“东市。”
“去哪里做什么?”付葵一把拉住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