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给我吹头发你就吹,那么关心别人干嘛。”苏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当前的情况司空见惯一般淡定。
开启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将外面一切声响隔绝,我胡乱的摸着苏孜过肩的长发,脑洞却不由自主的往外飘散。
浴室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是苏孜的父亲,这是可以肯定的结论。然而,对于另外一个人的描述,苏孜用的是别人,说明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加上苏孜急转直下的态度和反常的表现,正解呼之欲出。
“爸妈离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小声埋怨。我都和她分享了几乎全部的生活,她却对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希望在她脆弱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是自己。
“他们没有离婚。”苏孜淡定如旧,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出内心极力克制的躁动,“换右边好嘛,左边都给你吹枯了。”
将吹风机换到右边,我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现在浴室里的情况,通俗点说就是父亲带着婚外恋的女人回家,当着女儿的面行苟且之事。怪不得苏父对房间里的情况漠不关心,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带回来的女人身上,刚回家就直接进浴室开动,这得多色急才能做得出来。
渣男一枚,而且是毫无责任心的那种,放后的结局肯定自宫完了人道毁灭。
“那浴室里的人...”话说到一半,看着苏孜剧变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人,我有些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这种时候,旁人说得再多,更多的感觉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我妈知道这个事,她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忍着。”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苏孜的表情在我眼里看着比哭还丑,“可是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怕他们离婚,怕这个家支离破碎,所以也忍着。”
“嗯。”我点头。用网上流行的劝分不劝和的方式说话我做不到,对于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的传统思想更是不敢苟同,只能无力的等着下文。我想她需要的是倾诉,至于最后决定如何,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一直没有实行,旁人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风凉。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人的心一旦变了,做起事来真是猪狗不如。”苏孜的微笑依然僵硬的绽开着,与咬牙切齿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有时候真想一起死掉算了,可是我不敢啊,我连看到父母离婚都不敢,怎么敢死呢。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了百了的把事情全盘抖出来,对双方都好,再不用互相折磨,也不用假装没看到我妈偷偷抹眼泪,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离婚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碰到一个渣男的情况下,可是苏母的想法我们并不清楚,也许她在等她相依相伴了十几年的男人回头,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老了有个人作伴。
“是啊,我也不知道。”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想把即将滑落的眼泪拧干,苏孜翻开相册中的某一页指给我看,“这个是我妈,比外面那东西漂亮多了,那男人是瞎了眼还是用□□看人。”
无论时间怎样变,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一样,心一直在你那里,不打算也不可能收回,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默默许下暂时没有资本说出口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