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苍梧,郁郁葱葱,不少地方还有未消融的积雪,泛着片片皑皑。
冬日橘色的阳光透过树林铺进天明寨中,一地金黄,也一片暖洋洋。
女人们在井边打水洗衣,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悦。
“那声音又来了。”
其中一个孩子停了下来,皱眉说道搀。
其余的小伙伴也纷纷停了下来,凝听,然后便一个一个变得惊恐起来。
“啊,真的,又来了。”
“好可怕的声音。”
孩子们纷纷捂住了耳朵,往回跑。
女人们看到,不知发生了何事,拉住跑在前面,年龄稍稍大一点点的一个小孩问:“阿毛,怎么了?”
“六姨,那个声音又来了,早上的那个声音,又来了……”阿毛满眼紧张。
被唤作六姨的女人听了听,没听到什么,蹙眉:“现在那声音还在吗?”
一众小孩头点得就像是鸡啄米一样,“在。”
“我怎么听不到?”六姨又疑惑问向其他的女人,“你们呢?能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女人们纷纷摇头。
“听不到。”
“是啊,什么声音也没有。”
“早上这帮小家伙说有,我就没听到,现在还是听不到。”
面对大人们的质疑,一群孩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明明就有,是你们大人骗人!”
“是啊,我们全部都听到了,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听到!”
“你们大人听不到,是你们耳朵有问题,并不是说明声音没有!”
“就是就是!”
看着一帮孩子气鼓鼓的模样,几个女人也甚是无力。
她们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不远处屋檐下的长廊上,一身青衫的男人走过,腰夹长剑、英姿飒爽,正朝长廊尽头的厢房走去。
被孩子们唤作六姨的女人抬头看到,便连忙出声唤住男人:“大当家的。”
男人顿住脚步,侧首,微微眯了眸子,朝阳光下的她们看过来。
六姨转眸看向其余几个女人:“此事蹊跷,我去跟大当家的说一下这件事。”
“嗯嗯。”几个女人点头。
六姨便喊了一帮孩子:“走,我们去跟大当家的说。”
看到一帮孩子近前,萧震疑惑看向女人:“六妹何事?”
女人抿了抿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低低一叹:“就是早上开始,这帮小家伙说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然后我们都没听到,刚刚这个声音又来了,他们听到了,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大当家的,我们没有骗人,我们真的听到了,刚刚还在,只是现在没有了。”
“是的是的,那声音好吓人好吓人的。”
“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
许是怕萧震不信,女人一说完,一群孩子就七嘴八舌地接上。
萧震微微拢了剑眉,点头,“嗯,信你们!”
边说,边摸了摸手边一个孩子的头,“你们去玩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孩子们终于被信任,又听到自己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这样讲,也算是吃了定心丸,开心地跑开。
“这件事大当家的怎么看?”目光从一群哄跑的孩子身上收回,女人问向萧震。
“孩子们说听到了,肯定是真听到了,你先让几个兄弟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好!”
萧震转身欲走,女人又想起什么,问:“老夫人病情好点了吗?”
“老样子。”萧震脚下未停,也未回头,继续朝长廊尽头的厢房走去。
厢房里,一位老妇人坐在窗边的软椅上,边晒着从窗口斜铺进来的太阳,边迷迷糊糊打着盹儿。
可厢房的门被轻轻一声推开,她就醒了,转眸看向门口,男人颀长的身影入门进来。
“娘。”
妇人虚弱地笑。
萧震发现,坐在窗口那样晒太阳都没能让她的脸红润起来,还是如纸一般苍白。
眸光微微一痛,他举步走过去,走到妇人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娘今日感觉好点了吗?”
妇人点点头,“好多了,震儿莫要担心。”
明显是在骗人,分明越来越虚弱。
是在宽他心,他心里清楚。
“给娘医心疾的药引,孩儿也找到了,很快就能拿到,娘需再受苦几日。”
“嗯。”妇人再次点头,一脸的欣慰。
这时,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回来了。”
“知道了。”
萧震出厢房的门,走上长廊,就远远地看到萧腾、萧逸带着一个白衣少年从寨子门口进来。
他便停了脚步,站在长廊的护栏边眯眼望着。
少年眉目如画、气度高洁,又一身白衣,脚步翩跹走在阳光下,明显与他们这寨子里的一派粗鄙之气迥然不同,犹如九天而来的谪仙,不沾一丝凡气。
眸色越发深郁了几分,他探究地望着三人,一直到他们走进院子,他才举步走过去。
“大哥。”萧腾看到他便喊。
他“嗯”了一声,转眸看向白衣少年,萧腾连忙介绍。
“这位是镇上偶遇的神医,我跟三弟亲眼看到他救人,那叫一个厉害,一群人都看傻眼了,所以,我就将他请进寨中,看能不能……”
“不是我说二当家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随便什么人都往寨子里带?”
萧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虽着一身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