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祁寒对于劝降他四人,还略有信心。
臧霸性直,见到昌豨等人便与之畅叙旧情,痛饮达旦。望以昔日情义动之,请他们归降吕布,一同北上攻打兖州,开功建业。
谁知那四人却只是敷衍,并不肯听。昌豨为人粗放,更是直接就拒绝了臧霸。
臧霸急得不行,却被祁寒安抚住。
翌日夜里,又开酒筵,祁寒便对臧霸说,这次换他来说。
经过昨日宴席,祁寒默默观察半晌,发觉泰山四寇果如史书所载,都是贪利之人,心中便有了计议。
趁推杯换盏之际,祁寒提也不提归附之事,只是口若悬河,大赞吕布。
把个温侯吹得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又说吕布麾下多员大将,个个勇武以一当千,又说陈宫、陈登等人智计无双,才堪子房,德比吕尚。早就具备了开邦拓土的优势,远超昔日的泗水亭长刘邦。至于跟随吕布,那便是首屈一指,前途无量。似他与臧霸这般愚钝的,将来也能在朝堂上当大官,吃大肉,封大荫。
听得那泰山四寇垂涎三尺,口水横流。
祁寒又暗示他们,吕布今已布下天罗地网,召集各方人马,要对付曹操。
他们这一路,还只是北上攻打兖州的,另又有魏续宋宪等人率领数万大军,直接杀到许昌。届时天子易手,更换朝纲,便是吕布说了算。
机会难得,如无意外,他与臧霸经此一回就能出将入相,封侯拜爵了。
泰山四寇听了,当晚就没了心情饮宴,早早歇了席面,彻夜辗转,难以入眠。
因昨夜已经表了拒绝之意,今日听祁寒所说,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照他所说,吕布此次用兵,可谓是“兵威浩大、千载难逢”,若错过了这次巴结讨好的机会,等吕布夺了江山,再要投靠,那便晚了。毕竟,这泰山贼三字,怎么也比不过侯爷、将军好听。眼下看来,归附如此“强大”的吕布,实在是一条登堂入将的捷径。
翌日一早,祁寒和臧霸便假惺惺要作别,那四个哪里肯依,都黑着眼圈,苦苦挽留。
臧霸说:“军情似火。错过这等良机,兖州拿不下来,耽误了主公大事,是要问罪的。”
孙观道:“既然我等误了兄弟战机,自当赔罪!不若同往山东取了兖州诸郡,立下首功,也好给温侯见礼。”
臧霸心头一乐,不由朝祁寒看去,却见他笑吟吟的不说话,不禁越发佩服此人料事如神。
嘴上却仍装作不懂:“咦,仲台(孙观的字),此言何意?你们不是不肯随我投奔温侯吗?”
昌豨脾气最急,直接道:“先前是我想得差了。昨夜听祁公子一席话,豁然醒悟,跟随温侯乃是最明智之举。奴寇(臧霸小名),待打完了兖州,你可要向温侯保荐我等。”
孙观、吴敦、尹礼纷纷附和,表示想在吕布军中占一席之地。
臧霸点头:“这是当然。兄弟四个既有意与我同僚,正是求之不得。但军机不可怠慢,你等还须速速整军。”
泰山四寇连忙答应了,各自回寨点兵备战不提。
祁寒在旁边看着,脸上噙了笑容,心知此事已了,终于略觉松畅。
次日泰山贼全副整军完毕,与臧霸合军,齐齐杀奔兖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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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战报频繁传来,曹操大军挥师东进,来取徐州,中途为魏续宋宪所阻,两军对峙新平,吕军战况不利,但足以拖延些时日。
曹军被拖住脚步,便派先锋夏侯惇率军五万,径取郯城。
陈宫闭锁城门,整顿守城器械,差军民于城外挖掘壕堑,派出成廉、曹性二将迎敌。
高顺等人得了这般消息,其心越切,攻城弥急。
这一日得了战报,夏侯惇已杀到武原,高顺三人担忧郯城失利,便传檄鼓动士气,决意无论如何,要在今日取下小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