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着急地拍打他的脸,赵云眼皮滚动了几下,却依旧全无意识。
祁寒抿唇恚怒起来,暗想:“到底是谁,竟对他用出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赵子龙毅力极强,自控力更是奇高,寻常能被身体吸收的春毒,决计难不住他。那下药之人似乎也知晓这一点,因而用药极猛。观赵云的模样,必是强行忍耐药性以致昏厥,再拖下去,却不知会不会出事。
祁寒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有些慌张无措。
但他遇事越紧张越能镇定,当下坐到榻边,先拿巾帕帮赵云擦拭降温,脑中快速思忖对策。
院里就有几株可用的草药,能解血毒祛炽火……但太平精要上又说过,这世间的春毒种类繁多,药效不一。但凡药性凶猛者,必是恶药,若不明其理,绝不可随意用草药解之,否则轻者伤身,重者致命,贻患无穷。
祁寒凝神而思,手上重复着无意识的动作,将葛巾游走在赵云身体各处,带起下方的人阵阵轻颤。
此刻飞马去寻孔莲,可来得及么?
但昨日议定对敌策略,浮云部遣了五千精卒,往下邳协助吕军布防,孔莲说不定也跟去了……
罢了,先去营寨寻他,若人不在,再思后策。
祁寒眉心一顿,快速作下决定,扔了手巾,便欲往外走。哪知他身形甫动,还未站起身来,一只有力滚烫的手,已扣在了他腕上。
祁寒惊喜地回眸,正对上赵云那双黑沉沉若酝着风暴的眼睛。
“阿云?你醒了!”
祁寒刚欢呼一声,便见赵云望着他,叹息似的呼出一口气,不待祁寒反应,猛然一拉,将他拽入了怀里。
祁寒被撞得闷哼了一声,赵云闻声却是全身一颤,自顾自搂住了他,不顾祁寒的挣扎抵抗,强健的双臂将他锢在怀中,越拥越紧。那力道似恨不得将他遍身骨肉全碾碎了融入自己的胸膛和血肉里,动作十足粗暴。
祁寒条件反射地骂了句脏话,抬头看上去,却见赵云双目失焦,迷离的瞳孔里只余一片混乱的情-欲,完全不认人的样子。
祁寒想将人推开,哪知赵云得寸进尺,竟就势将他摔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按控住他。
祁寒蹙眉,见赵云停在自己上方,正歪着头打量过来,似在好奇地辨认他是谁,又似在单纯发呆,那暗沉飘浮的眸光一眼望不到底,再无进一步的动作,祁寒这才安心了些。
然而他却不知,此刻他在面红耳赤的赵云眼中,却又另有一番幻象。
——下方那人含笑的凤眸勾着魅意,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着,一向洁白如玉的面庞染着一层动人心魄的淡粉色,足以定计千里高谈阔论的红唇微张着,仿佛在盛情邀约……
那个他最想亲近的人,正自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幼兽般的低吟,诱得他情潮如沸,身体阵阵发热。
赵云被幻觉掌控,难以自抑地俯下身去,动作缓慢而坚定,滚热的躯体紧贴祁寒的单薄衣衫,传递来急促的心跳声。
暖热气息喷在祁寒耳边,激起下方的人一阵颤栗。
祁寒目中闪过一丝迷茫,明明知道事情不对,但不知为何,一颗心竟也跟着狂跳起来。
赵云再度直起身子,眼神隐忍,似在强行压抑着什么。迷蒙的眼盯住下方的人,仿佛在最后确认。
祁寒完全误会了他的动作。
还以为赵云找回了神智,清醒了些,暗自松了口气,不禁朝他微微一笑。
谁料他这一展颜,赵云的瞳孔遽然放大,呼吸一滞,竟是毫不犹豫地再度俯下头去!
祁寒猛然间醒悟过来他要干什么,待要喝止躲避却已经迟了,赵云甜腻灼热的呼吸喷打在面上,双唇几乎毫无停顿地,重重撞上了他的唇。
祁寒脑中轰然一响,已然顾不得疼痛。只觉唇上的火热触感,侵入口腔的柔软异物,像是点燃了他心底最深藏的烟花,将他整个人绽放到高空里,片片烟尘,随风而落……
“放……”
开。
莫名沙哑的声音被赵云狂乱凶暴,毫无章法的吻吮截堵在口腔里。
祁寒知道自己的唇齿被撞出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刚要张嘴,便被温暖的唇舌堵住,柔软湿滑的舌掳掠般搅过每一寸地方,深深吸吮,将血腥味全舔了去。
紧贴的身体越发灼热,炙热的气息喷在祁寒光洁修长的脖颈边,那细腻的皮肤不受控制地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血腥味立刻刺激到了赵云,他的眼睛渐渐泛红充血。湿润的吻从唇上挪开,烙上祁寒的脖颈,带着轻轻的啃噬,可怕的感官中,又有种撩人心弦的味道。
祁寒何曾经过这种阵仗,只觉被赵云啃过的地方,像是中毒一样酥麻开来,全身泛软,闷哼声中,身体诚实地起了反应。
那声音仿佛鼓励了赵云,他双手用力,很突然地撕碎了祁寒的衣襟。祁寒从面红发烫中惊醒过来,待要挣动逃脱,却听赵云闷哼了一声,重重抽了口凉气,竟是被自己碰到了他那坚硬如铁的事物。
祁寒“啊”的一声轻呼,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往赵云下身安抚性地一摸……
心里转过的念头居然是:“完了。阿云中药颇深,可别被我撞坏了……”
赵云本已掩不住浓重的情-欲,滚烫的身体血液沸腾,神志不清,没想到祁寒仅轻轻这么一碰,他竟然涌起了更深沉的yù_wàng。他条件反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