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沧。”
苏绯织觉得,倘若他无法分辨眼前这个叶澜音是否就是他所认识的小叶子,那么天地之间恐怕也只有浅沧可以了。即便苏绯织无比希望眼前这人就是叶澜音,可她出现的太突然,他心中尚有疑虑和不安,加上他无法百分之百的确认,苏绯织能想到的就是将眼前这个叶澜音带去北邙山让浅沧看上一看。毕竟浅沧胸腔里跳动的是原本属于苏越的心脏,那颗心里有她,只有叶澜音。苏绯织相信,浅沧能揣着一颗全是叶澜音的心淡然的面对与叶澜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戌晚,就一定能靠他的一双法眼和修为透过眼前这张皮囊看到里面的本质,就像他初遇叶澜音时就知道她乃是戌晚命魂所化而成。
“他又是谁?”
“他……是九重天上的一位帝君。”
“九重天……那他不就是神仙了呢?”
“是。”
叶澜音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不去!”
苏绯织不明白:“为什么?”
“你以为我傻呀!我可是妖!你方才追杀的那个臭狐狸也是妖!你带着我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妖怪去见九重天上的帝君,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收了我?或是拿我去给你的上级邀功?”
苏绯织忍住不俊:“这股子激灵劲还在,看来我倒有几分确认你的身份了。”
“名字都摆在那里了,还用确认吗?”叶澜音心想,我就是我呀,难不成还会别人吗?
“你就不好奇?好奇你的身世和你的过去?”
“在遇见你和怪婆婆之前,我本以为我所谓的过去就是在冥海上乘风破浪,打鱼晒网,没事缠着颛顼和她说话或是听龙女说说人间的事。可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与我是旧时,还硬说我不记得了?”
还真是一根筋,这点亦是一模一样。苏绯织问她:“怪婆婆是谁?”
叶澜音张了张嘴,然后又嘟起嘴,把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一面晃着腰间缀着的流苏一面道:“那是我怪婆婆之间的事情,不告诉你。”
叶澜音想问题一贯一根筋,做事也是一条道儿走到黑,这可就难办了。苏绯织拿手蹭了蹭鼻子,打算曲线救国:“若如你所说我带你去见帝君是为了收妖,可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妖怪,你方才说你多少岁来着?一两百岁吧?小爷我可是有好几千年的修为,我若要收你目下直接收了你便是,为何还要带你去见帝君?这样岂不是更麻烦了?”
“谁知道……”
“诶!”象牙骨扇往前一敲,压在叶澜音唇上,堵住了她后面原想说的几个字。苏绯织笑得fēng_liú,徐徐善诱:“不过你说我要拿你去邀功,这倒是合情合理。若你当真是忘尽前尘,定然不知那人守着那山等你等了多久,也应当忘记了靠着回忆过日子是多么的辛苦。”
苏绯织说的既是认真,这样好看的一个人用这样一双极是好看又满是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叶澜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苏绯织见叶澜音看着他出神,璀然一笑问道:“小爷我好看吗?”叶澜音很是公正的点点头,苏绯织很是满意,‘啪’地一声甩开扇子,一本正经的告诉叶澜音:“这长的好看的人,通常都是不会骗人的。”
后来当叶澜音接过浅沧递来的那一杯青凤髓,问苏绯织:“如果那时我没有一时色迷心窍地跟你走,你打算如何?”
苏绯织瞧了瞧叶澜音身旁低眉善目,捧了一卷莲华经来读的浅沧,坏笑着说道:“那我就拿捆仙绳先锁了你,把你直接抗去北邙山。”
于是一时色迷心窍,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叶澜音听信了苏绯织的鬼话,在苏绯织多次立毒誓以表清白的情况下决心同他往北邙山走上一趟。一两百年修不出什么修为,因此叶澜音驾云架的特别慢,然而苏绯织归心似箭,干脆携了叶澜音共乘一云,片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往北邙山山头上飞去。落地的时候,叶澜音的手臂挂在苏绯织脖子上,小腿抖的很有节奏,这让苏绯织不禁想起第一次带叶澜音出远门,从琼瑶山到长安城时的那一幕。苏绯织随意往腰间一摸,摸出一个形态婀娜的酒壶,在叶澜音面前晃荡:“要喝点酒冷静一下么?”叶澜音一脸的生无可恋。
叶澜音心想,要是她的修为再高一些,能有苏绯织这样的脚程,或许韶绾就能活着去到丛极渊,将那些话亲自说给弑尤听。
苏绯织一展衣袖,满面的春风得意:“到了,这里就是北邙山。”
“没看到神仙呀?”叶澜音看了看地形:“我们这是在半山腰上吧?”
“神仙在山顶上,不过我只能带你腾云到这里,因为前面的路只能靠自己走过去。大概是不想人时常过来叨扰,这山被浅沧下了禁制,从这里开始便不能再使用法术了。”
“这么奇怪?”叶澜音突然又不想去见那神仙了。
“认识你之后,他确实有些奇怪。”
叶澜音不情愿的迈开脚步:“若我和一位九重天上的帝君是旧时,那我是不是从此在天族就有一个稳当的靠山了?”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苏绯织的笑声在身后远处,叶澜音回头喊他:“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苏绯织摆摆手,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让叶澜音不要等他:“你先走吧,小爷我……嗯……我可能是刚才腾云时用岔了气,这会儿肚子疼!哟!哟哟哟哟!疼疼疼疼!”瞧见叶澜音眼中尚有疑虑,苏绯织赶忙捧腹露出一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