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冯平喘了口气,显得自己不欺骗的样子,只要表明自己忠诚心迹,不是欺骗之心,一对细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眼望水若寒,笑眯眯道:“帮主,你看属下这般处置,可是合理?”
水若寒听了冯平这番言语,心中将信将疑。w他造反,本是定然不信。忽然想到这儿是太湖帮,他人之地头,他若果真行此反事,想来,也定是为了稳住帮内大局不乱,只要推辰光,等他日自己五兄弟到来才为之的权宜之计,心中想明此节,倒是有七分信了,当下耳中听得冯平反问,一时语塞,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当口,突听隋承志接茬,朗声说道:“碧草峰峰主宋大,青藤峰峰主陈民,虾米峰峰主张河,鱼条峰峰主王刀,四位峰主何在?”语音喊出,久久不见回声。
隋承志目光仔细扫视厅内众人脸面一遍,望着冯平,缓声说道:“冯副帮主,宋大、陈民、张河、王刀四人为何不在?”眼见冯平吓得脸色苍白,腿脚不住哆嗦,心中顿时大为起疑,眉头倒竖,喝问道:“说,怎的回事?”
原来这宋陈张王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前水痕夫妇与英雄五虎逃离英雄帮,想要趁夜偷渡太湖,往北进入姑苏境内,却是不巧,被英雄帮驻太湖逍遥岛上头领胖子扇谭通的堂弟谭羽拦截,捉拿上了逍遥岛,面见胖子扇谭通,在万不得已之时,英雄五虎出手,凭借武力,将二人成功杀死。夺得了逍遥岛,不想,这当口又巧遇山贼突然来袭,紧要关头。有几人毅然挺身而出,坚定不移的号召英雄帮余众一同拥立水痕为岛上之主,而这几人便是那几名年长汉子,这几名年长汉子,便是宋陈张王四人。
日子匆匆过。时至今日,已过数月,这四人为示一心,连同刘远已然早早结拜,成了兄弟,五人在太湖帮中,因是英雄帮旧部,非是太湖帮山贼水匪之人,水痕就任太湖帮帮主之时,心思细腻。明察秋毫,虽是不曾有人亲口告诉于他,便是冯平这山贼领袖,身为太湖帮副帮主之人,也是心里头明白,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捣糨糊,当面不以实言相告,说选帮中岛主峰主,依着太湖帮多年来形成的潜规则。老规矩,只要按着层级递推式来,由该处岛屿上头领层层向上递推,依次升任。如此这般,方才合理,选举出来,帮众才服,若是不然,必出乱子。只是有意要看凉辰,看好戏。
他却英明,用心洞察,凭着自身多年来累积而得的管理经验,将之看穿,情知山贼多变,不好管理,乃将他们四人连同其余六名原英雄帮旧部好手之人一起,从他处岛屿上调了回来,不再去别处当岛主峰主,而是调入总坛之中就职,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事,当了岛上峰主和头领,只图安全,是以,一直以来,他们四人都在帮中担任要职,把守总坛要紧之处,在太湖帮中,实乃英雄五虎心腹之人。
冯平一听到隋承志突然询问自己宋陈张王四人下落,心中一激,突地一下,顿时慌了手脚,心神为之大乱,待听隋承志声色俱厉,情知自己若不赶快回答,必有差池,心中猛得强定心神,一对细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支吾着道:“他们正是那伙同张远一起造反之人,事情败露后,属下……属下本该依着帮规,将他们尽数凌迟处死,只是碍着兄弟一场的份上,主谋又非他们,况且主谋也都放了,也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们全然释放了!”
这时,突听一旁刘武扬“嘿嘿”冷笑,道:“我看,不是他们要造反,倒更像是你要造反罢!”
骆大元同时“啪”地一声大响,猛得拍椅而起,喝道:“我瞧着也是!”
花弄影喊道:“正是!”
花刘二人说话,冯平倒也不怕,惟独骆大元发怒狂吼,冯平颇为忌惮,只因早前吃过他亏,知他手段厉害,心中害怕,又是心虚,双腿一软,竟是坐不住椅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心中暗道:我的心思怎的都被你们看穿了。
其实,真正有意谋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平他本人。他见自己计谋得逞,成功杀死了英雄五虎,这太湖帮领袖之人,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心中思来,好不高兴。只是眼见几日来,刘宋陈张王五人不停找寻着英雄五虎下落,隐隐有怀疑自己之意,生怕有朝一日被他们寻找到蛛丝马迹,瞧出了自己谋反破绽,虽是于大局不太相干,终究是碍手碍脚,妨碍自己成就大事。想到这茬,便早早想好计策,只是寻了个借口,一一将刘远等诸多英雄帮旧部之人全都用计陷害,或明里,或暗里,通统杀死掉了,一心只要斩除干净,不留后患,因而,他现下口中所说刘宋陈张王五人联手谋反,为太湖帮中兄弟擒获,念着旧情,一一放过,留了活口,逐出岛外,这一番言语都是谎话,只要欺骗英雄五虎,来个死无对证,暂时隐瞒一时,图个活命,只要日后找着机会,脱身逃走便是。不过,欺骗归欺骗,他自己心中终究是做贼心虚,坠坠不安,生怕露出马脚,害了自己性命。
这时候,只见隋承志左右侧头,向骆花刘三人一一点头示意,道:“大哥,二哥,四弟,你们全都暂且息怒,有话且让我慢慢问来。”又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你也快快请起,坐到座椅上,既然没做坏事,大可不必如此惊慌,还是坐了说话。”
骆花刘三人均是冷哼一声,白了冯平一眼。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