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萧璟欢酒醒了,脑子里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猛的坐起,嘴里一边念着“完了完了完了”,一边下地,以火星发射一样的速度飞快的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后,洗了一把脸,戴上墨镜,偷偷摸摸就跑了。
不能留着了钤。
坚决不能洽。
爸妈的态度这么强硬,她留着会倒大霉。
这件事,她需要冷处理。
对的,时间能淡化一切。
她要逃得远远的。
等坐上出租车时,她深深嘘了一口气——逃脱升天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关于婚姻,她有她的打算,绝对不能因为父母的干扰而有所妥协。
试问,不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父亲母亲的婚姻,就是一个鲜活的、***裸的实例,单方面在经营的婚姻,经不起风吹雨打,太容易一夕崩塌,最终只能劳燕双飞,互相怨怼。
母亲深爱父亲,又好面子,因为好强,硬是将婚姻维持了十八年,最后却被一个小小的流言而击了一个粉碎。这大约是因为,等的太久,得不到回应,而最终选择了放弃,继而被人趁虚而入,夫妻成了陌路,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和长宁呢,感情是有的,可那是兄妹之情。
结婚不为彼此相爱,而是因为她深深爱着别人。这个时候的结婚证,与她,完全是一个道具。
道具从来是可有可无的,如果这道具是死的,她和他梆死一辈子就梆死吧……
可他是活人,需要她以感情作出回应。
而她的爱情,已死,死灰一样的心,激不起半点波澜,她不能误了他。
那可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当初因为一时任性,已经给他制造了麻烦,已经耽误了他两年多。未来,她不能再自私的伤害他。
虽然他说,他喜欢她。
唉,这个说法,就够奇怪了,他怎么会喜欢她呢?
可就算他喜欢,她不喜欢啊!
她实在没办法勉强自己。
一路驶去,手机铃声响了又响,接连不断的,都快被打爆。
不接!
坚决不接!
谁的电话都不接!
总之,婚她是离定的!
反正,她坚决不会向恶势力投降!
最后一通电话是嫂子打来的电话。
她想了想,看在人家是新娘子的份上,接了。
不用说了,又是一个跑来劝她别离婚的。
匆匆的,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不进去。
靳长宁在她眼里,和丈夫这两个字,是永远划不上等号的。
在她的概念里,如果要结婚,她可以嫁给任何人,就是独独不可能和他以夫妻之名居家过日子。
那太难以想象了。
十点,萧璟欢到了机场买了票,十点半,她听到要登机了,连忙推着行李箱跑了过去,却在检票的时候,被安检人员扣下了护照:
“对不起,由于您涉嫌一桩交通事故。在事故没有查明之前,您不能登机。”
“……”
萧璟欢目瞪口呆。
她哪涉嫌交道事故了?
这什么情况?
等她看到父母联袂而来,她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哪了?
靠,老虎发威了。
最后,惨兮兮的她被父亲押上了专机。
她的运气好衰,有木有,有木有?
一路之上,萧璟欢只顾补眠,戴了眼罩,塞了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睡觉。其他事,她不想管,也不想说。
靳长宁坐在她身边。
这位置,是靳媛安排的。
她想给他们制造机会。
既然都成夫妻,那就该坐到一处,这两孩子打小就是无话不说的。
长大了,反生份了,原因何在?
就在于他们之间的联系太少了。
距离能产生美;同时,距离也能让人疏远。
不管是朋友之间,亲人之间,还是爱人之间,皆如此。
太近,易生矛盾;太远,易成陌路。
每个人都需要保留一点个人空间,同时,人又需要关爱,日常相处,可以传递这种关爱。
不相处,不沟通,再浓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时间消磨殆尽。
她希望在他们可以坐在一起,还和以前一样,天南地北的聊天。
可惜没能如她所愿。
回程,萧璟欢只顾着睡觉。
靳长宁不好去招惹她,只能看书,时不时侧目睇她,心情极是复杂。
期间,萧璟欢醒过,睁眼看到坐在身边的是他,把眼罩一拉,继续睡。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用餐的时候,靳长宁推了推她:“不吃饭吗?”
她闷闷道:“不吃。”
他低低问:“跟我置气,饿了自己的肚子,犯得着么?”
她假笑:“我早气饱了。”
靳长宁:“……”
十一个小时之后,专机抵达香港机场。
萧璟欢被叫醒,跟在父亲身边,慢慢的往外去。
“萧伯伯,我听说,你们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头全是藏书。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到贵府参观参观呀?”
韩润秀有同机随行,她在听说靳长宁将去香港之后,就借着要去表姐家,乘着这一架专机来了这边。她听说靳长宁会去萧家,好像要处理什么事情。
她的想法是,等靳长宁处理完事,到时一同回上海。
萧至东当然看出来了:这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这位是儿媳妇的妹子,他不好拒绝,淡一笑,应下了:“欢迎之至。要是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