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座四合院,回酒店时,靳长宁一直默不作声。
郦洛也是。
等回到酒店书房,当这对兄妹默默看向燕不悔时,这个男人咳了咳拓:
“你俩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惨”
“燕哥,陆杏女说的这些事,你是怎么看的?”
郦洛听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没办法进行正确判断了:
“这些,以前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燕不悔解释道:
“我爸说的,这事,不到必要,不对外说。
“这是自古以来的家训。
“家训之一,不向非嫡传之人讲述有关羊皮地图以及那个少将军的爱情故事。
“家训之二,有一天,会有一个手持黑玉的人来,将收走我们手上的羊皮地图。到时,我们必须无条件的奉上。那个人,会是我们老祖宗的主子或是主子派来的。我这里说的主子就是那个少将军。据说他真的能长生不老。我们这些后代,一定要对他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靳长宁听完第二条,差点笑出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祖宗的主子,2000年后的奴才之后还得把人家奉为主子?
“你别笑。据说这个祖训是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试想那时那个环境,会有这种迂忠的想法,也实属正常。人的奴性,也是走进了现代文明之后才一点一点被剔除的。”
这么一说,倒也有点道理。
那想喷出来的好笑,一下就收住了:
“照你的语气,你是信的?”
燕不悔思量了一下:
“怎么说呢?2000年前应该是有这么一个故事的。但是有长生人这件事,我觉得不是特别靠谱。
“不过,靳家当初接近陆燕澜三家为的是这三家手上那份羊皮地图那是肯定的。
“燕家那块差点被靳名骗去,那也的的确确是真的。
“所以,你说,靳家那位如何如何心慈人善,我看未必。
“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他变好了,但当初呢,谁能保证?
“人心有两面,一面阳光一面黑暗。
“再如何正直的人,也有头脑发晕的时候,年轻时会犯错,并不难理解。”
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父亲大人和他说了,真有长生人这么一桩事,可无论是父亲,还是他,都没有亲眼见过,但凭祖上传下的这句话就相信世上真有那么三个不死不灭的人,有点可笑。
靳长宁没接话。
“世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其多?哥,你可别被人家的慈眉善目给骗了……”
郦洛轻轻追加了一句。
靳长宁不言语。
“还有一个人证,你要去见吗?”
燕不悔给靳长宁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问。
“见。”
靳长宁接过没喝,而是去倒了换了一杯冰水。
有些人情绪紧张时喜欢喝酒,但他喜欢喝冰水,冰冷的滋味,似乎更能冷静他的思绪。
“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下午我就想见到那个人。”
他喝了一口那冰水,靠在窗前。
燕不悔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不好。
郦洛似想再说什么,他冲她摇了摇头:“去睡吧!我和你哥谈谈……”
虽然认回了哥哥,但郦洛觉得,哥哥并没有因为这层兄妹关系,而在父母之仇这件事上的看法,和她达成一致,这层分歧依旧存在。
不过她心下也明白,想要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成的。毕竟,靳家养了他那么多年,接受总得有一个过程。
逼得太紧是不好,她只好点头,和靳长宁道了一声晚安,回去歇了。
燕不悔去把书房门给关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长宁,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之前,我警告过你,不知道最好……现在心烦了吧……”
靳长宁一口喝尽半杯冰水,任由那水冷冷的顺着食道滑下,咂巴一下嘴,道:
“老燕,这恐怕不是我想不知道就能不知道的……我也不认为你能阻止得了,能让我永远不知道……知道了也好……这件事,我会好好弄个清楚明白的……”
说到最后,他把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凝重。
“那,要不要去拳击室发泄一下?”
养育他长大的靳家成了害死他们父母的元凶,这个真相,无论放到谁身上都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靳长宁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那个杯子,劲儿一大,砰的一下,那杯子就碎了……
“不用。”
他低头看了一眼碎成渣的高脚杯,不打算收拾,低低的说:“我去睡了,想好好的再想一想……”
转身离开。
燕不悔盯着,露出了几丝忧思。
靳长宁回房,坐到床上,二话没说,抓起座机往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打给谁的呢,靳恒远。
“喂?哪位?”
“靳哥,我,长宁。”
靳恒远在那边一怔,讶然了一下:
“怎么是你?我刚还在纳闷,这是不是推销电话……”
“靳哥,我有事想请教你。”
他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直奔主题而去。
按理说,都有一个月不联系了,该问个好什么的,但他没有。
这个反常自是让靳恒远挺纳闷的。
“说。”
“我听你说过,老爷子好像有给过你一张古董地图的,是不是汉代的?”
“嗯?怎么提起这事了?”
靳恒远有点惊讶。
“你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