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胤,你去给小区门口帮忙买一包盐给姑奶奶捎带去好不好……妈妈呢,要和这个叔叔说几句话,可能赶不及送回去了……”
谁知邝胤的小眉头皱得更深了,小嘴一撅道:
“妈妈,您为什么要把我支开,难道您要和这个叔叔说的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邝美云顿时被噎住了。
“大人当然有大人的事要谈了……你妈妈工作上的事,那是要绝对保密的,就算是家里至亲的亲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能听了去的……这可是事关职业操守的大原则问题哦……小朋友,知道什么叫职业操守吗?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好好和你讲一讲的……”
彭柏然一脸严肃用一句话堵上了小家伙的嘴。
“我知道,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妈妈给我钱,我去买盐……”
邝胤伸出了小手,很好说话的不再追问了。
如此通情达理,倒是让彭柏然惊怪之极。
邝美云则微笑的摸了一下儿子那小小的脑袋瓜子,从钱夹子里取出一张小钞给了他。
“去吧……快去快回……姑奶奶还等着用呢!”
“嗯,知道。”
小家伙撒腿跑开,脑子里啊是不断的想:
这人是谁?太眼熟了,又为得什么来找的妈妈,妈妈又为什么这么紧张?好奇怪呀好奇怪……
夕阳斜下,阳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邝美云看着孩子很快在眼前消失了去,又瞅了一圈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区,再转头看向那个和小区完全不搭的闯入者,感觉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被打破。
此时此刻,她心头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忍着,并且不得不和这人打起交道来。
“彭先生……我们到河边坐坐吧……”
她轻轻说了一句,引头在前,想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彭柏然跟在身后。
等到了河边,他转头瞅了一圈这寂寂无人的四周,在她再次开口前,纠正道:
“老彭,或者,直接叫我彭柏然……不用这么彭先生彭先生的叫……太见外了……”
邝美云却坚持己见:
“还是叫彭先生吧,我们并不熟。”
彭柏然不觉唇角勾了一下:“的确不熟,只是睡了一晚而已。隔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在这边和我共度一个***的女人,叫邝美云……”
因为这句话,邝美云整个人顿时一僵。
那与她是一段不光彩的记忆,与他呢,只是春风一度而已。
她曾听萧璟欢说起过的,这个男人在国外有固定的床~伴。
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又没有婚姻在身,以他这样的男人,有一个两个性~伴侣,很正常,他可是外籍人氏,深受西方教育的影响,那种yī_yè_qíng啊什么的,与他只是一场艳遇,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她和他以前的女人们唯一的差别是,她生了他的儿子。
换而言之:只要他们可以合理的处理了“儿子”这个问题,其他应该是没有别的什么交集的。
不过,关于“儿子”,他们处理起来,恐怕会有很大分歧,而这分歧,是他们接下去必须解决好的事情。
思绪转了几转之后,她直接切入了主题:
“彭先生,你这么刻意的跑来找我,不管你目的是什么,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开门见山的和你说个明白的:那就是邝胤的抚养权,我是一定一定不会让出来的。”
她把自己的底线给亮了出来:
“如果你想让孩子知道你的存在,我不反对,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成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破坏孩子平静的生活……”
彭柏然挑了一挑那一道浓黑的眉毛,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邝胤从小没有父亲,突然之间就这样冒出一个父亲来,你觉得你们的生活还能一如既往的平静吗?”
不能的。
她知道。
“至少,我们应该努力让孩子的生活不要出现太大的变动。”
她直视力争。
彭柏然那双眼睛有种迫人的力量,对上后,会让她感觉,压力感十足,会莫名紧张,因为太尖。
是的,那种眼神,太过于尖锐,好似可以穿透一切,将那个人的内心世界,无所遁形的裸~露出来,会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貌似,不可能不出现大的变动。”
这话,他说得有点阴阳怪调的。
邝美云不觉蹙眉:
“你什么意思?”
她神情惊警的盯着。
“你现在在谈男朋友不是吗……
“关以隽,一个很不错的大学讲师,家境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是小资阶级。
“我瞧你辞了上海那份高薪的保镖工作,这是有意向和关以隽组织新家庭不是吗?
“邝美云,如果你想给我儿子找一个后爸,你们的生活,还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平静吗?”
他咄咄然反问着:
“既然,你们的生活环境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在这个前提下,难道我就没那个权力来争取一下抚养权么?
“毕竟,你嫁人之后,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再生育。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有点怀疑你还能不能全心全意的把儿子照看好……”
这几句话让邝美云的脸色赫然大变,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彭柏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