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辙终归是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崔毅贤听,老头子原本抱着长者的心态来看待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并没有真的在心中看重过两人。
他相信远在大陆的司家那对父子不会放任自己唯一的后代胡来。
同样也不相信季明辙真的就像司伏口中说的那样神奇。
即便有身后的那张蓝图作证,崔毅贤也只选择相信季明辙是个不错的设计师,不愧于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除此之外,他依然抱着迟疑的态度。
首尔不像大陆,在这里的精英人才们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需要服上两年的兵役,即便你出身豪门,除了极个别的特例之外,所有人都不能免俗。
而这个国家又特别看重留学海外归来的人才,那么便又将耗去大量的时间。
不是人人都像季明辙这般,十八岁便可以大学毕业。
林林总总算起来,培养一位优秀的人才又或者继承人,那么将这一套固定的培养程序走完,那人也已经三十出头。
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春秋鼎盛的年纪,有了年纪,在很多方面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任。
所以崔毅贤不能百分百信任季明辙和司伏的理由听起来很荒谬,但也很有道理。
这两个人,太年轻了。
年轻的有些不像话。
二十多岁的男人可以是人气火爆的艺人,可以是个才华横溢的演员又或者其他什么,但绝对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
那么既然如此,季明辙就不会说。
说话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
季明辙清楚无论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眼前的老人彻底放心。
对话陷入了死胡同,崔毅贤不不再逗留,在身旁人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之后,望了眼司伏和季明辙,缓缓说道:“我拭目以待。”
司伏和季明辙目送着崔毅贤一干人等离开之后,互相看了看,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淡淡烦躁。
“把你拖下水,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司伏摇了摇头,走到餐桌前用手夹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看着季明辙说道,“杨理事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家人绑在了我的阵营,他们可以帮我解决很多盛世万朝之前的负面影响。”
“但这远远不够。”
司伏说道:“我不知道前任董事,到底留了多少把柄在张启宇的手里,也不知道在东南,新先珏又掌握了我们家多少。”
司伏说的都是眼下必须面对的现实,归根结底,如今的司伏最怕的不是和崔家的合作会发生变故,即便盛世万朝已经不再像早先那般实力雄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真的丢了这里的生意,也不至于伤了在韩集团的根本。
最怕的,司伏最怕的就是张启宇和新先珏手中握着的那些把柄。
前任董事私下和北目集团的合作司伏早就有些耳闻,东窗事发之后就有家中的专业人士过来处理烂摊子,如果一开始司伏便来到首尔,可能面临的局面要比现在艰难十倍。
不知道是顾忌,还是留着做杀手锏,张启宇投鼠忌器不敢乱说话司伏倒是可以理解,但新先珏不同,他是把司伏母亲的那位娘家人送入监狱的罪魁祸首,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才对。
司伏无法理解,却不能跟任何说,只好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季明辙。
“这些都不是重点。”季明辙开了口,他舒展了一下眉头对司伏说道,“很多时候你是当局者迷,当年司家有从龙之功,入驻京城初期犯的错误和惹的人绝对比现在更多更厉害,但是那时候也是你们家发展最好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你们靠着的人是对的。”
听着季明辙的话,司伏苦笑着低下了头:“这说的又是站队的问题。”
“不,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上面的人到底想要司伏退让到那种程度。”季明辙往嘴里塞着火龙果,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盛世万朝在内地盘踞了几十年,想倒都倒不了,多少工厂是经济困难省市解决就业问题的救命稻草,谁会乐意看见你们家就这么破败下去?”
司伏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家?”
“大势所趋,见你们家落了难就都想上来啃两口肉下去,不过我看大部分都是适可而止的人。”
“怕就怕有的人是有心人故意扭曲上头的意思,想要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季明辙摇了摇头,挠了挠头发说道,“不过现在说这话都为时过早,什么都还没浮出水面,所以不好下定论。”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司伏裤脚沾上的泥土和草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种时候都不忘了找人fēng_liú?”
司伏瞪大了眼睛,此时此刻的他就像站在道德制高点一般的看着季明辙,哈哈大笑道:“季明辙,以前你这么教训我也就认了,现在你跟我也就是半斤八两,还有什么资格摆出这姿态来说我?”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司伏掰着手指说道,“那个金头发的姑娘是一个,上回跟你吃夜宵还被你小子英雄救美一回的姑娘算一个,再加上今天的崔秀英,你算算你都招惹几个漂亮姑娘了?”
“这能一样?”季明辙觉得自己简直冤枉死。
“怎么不一样。”司伏嗤笑道,“我是占有ròu_tǐ,你是占有精神.....从某种方面来说,你小子更彻底。”
“精神都被攻陷了,上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