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是司法重邸大理寺的掌权人,执法严谨,公正无私,想来有他为魏大人打通官路,魏大人官途应该不会太难。”
“呵…那是自然,有范大人的帮助,魏某官途一路顺畅,魏某十分感激呢!”
男子虽在笑,眼中透出的光芒却令人生寒。
萧清垂眸,掩住其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魏大人,萧某想请教一件事。”
“萧大人但说无妨。”
“魏大人右肩受伤了吗?”
魏统身子一滞,“萧大人何出此言?”
“大人并非左撇子吧?为何端茶时要特意饶过靠近的右手而用左手?而且萧某观大人面色微白,额角透出湿汗,很明显脸色不太好,是否是受伤的原因。”
魏统抬手拂过右肩,“让萧大人见笑了,魏统前几日练武时不小心摔到了肩膀,说来惭愧,魏某年岁已经不小,仍然对此十分痴迷,好友劝我平日少舞刀弄枪,魏某不听,这不,一不小心就伤着了自己。”
“每个人很难找到自己真正热衷的东西,年龄、身份、地位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希望魏大人能保持这颗热衷的心不变。”
萧清缓缓起身,“萧某就不多打扰魏大人了,告辞。”
“既如此,魏某就不留大人了,萧大人慢走。”
萧清点头,转身离去。
魏统望着少年纤瘦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第二日。
萧清来到衙门时,就被朱钧叫了过去。
“小萧啊,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朱钧笑得如沐春风,温和爽朗,却让萧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大人,若您不想笑不必这么勉强。”
朱钧抬头,咧嘴笑得灿烂,“啊?萧大人这是何意?”
“萧某的意思是,朱大人有何事吩咐,尽管直说。”
“既然小萧这么说,本官就直说了。”忽然笑容尽褪,恶狠狠瞪着萧清,“听说今日你要审问各个失踪公子府上的奴仆?刚刚已经让人去传令了?”
萧清淡淡点头,“对啊,怎么了?”
朱钧笑得露出门牙,“你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萧清面无表情,“然后呢?”
朱钧笑得牙痒痒,“知道你还这么肆无忌惮让侍从去拿人?而且如此光明正大?你可知,今日你如此声势浩大去拿人,明日你的所作所为会传遍这个朝堂?”
“所以呢?”
望着不为所动的少年,朱钧感觉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起来,“所有朝廷官员会密切注意你的行动,若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或有损他们颜面,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本官淹死,你自身也危在旦夕,你确定要这么做?”
萧清勾唇,懒懒环胸,“朱大人被口水淹死的场景,萧某倒很是期待。”
“臭小子!本官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小子再不重视这个事情,以后有你好受的!”这小子棱角实在太难磨,若现在不收敛些,定会吃亏,甚至有可能会葬送一生的官途。
他是看这小子有头脑,心思灵敏且清明,才想将他留下,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祁的砥柱。只是不想这小子太过倔强,我行我素,简直跟那个曲晟有的一拼!
“你小子能不能听本官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刑部,先过了新官上任的第一个月?”过了这一个月后,你小子爱怎么折腾,也没人关注你!
萧清懒懒靠在椅子上,“您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我走了,还有事要忙。”
“…”朱钧。
臭小子!本官身为刑部尚书才真的有事要忙!现在叫你过来,还不是好心提醒你,新官别太招人眼,否则容易被人收拾!
朱钧望着面无表情起身的少年,无奈抚额道,“好了好了,本官不说了!你坐下,本官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萧清这才重新坐下。
“说吧。”
朱钧脸色微肃,“既然你已经决定提审失踪公子各府上的奴仆,是否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萧清把玩手指,“没有。”
朱钧蹙眉,“那可有犯人的线索?或者失踪公子的下落?”
“没有。”
朱钧脸色微黑,“那最起码要有提审府上奴仆的说辞吧?”否则他明日上朝各大臣问他为何动其府上的人,要怎么说?
萧清回答得干净利落,“这不是你刑部尚书该想的事情吗?”关他小小一个副掌史什么事?
朱钧:“…”
萧清:“…”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传来朱钧的怒吼声,“臭小子!啥他娘都没有竟敢问老子要提审令,给老子滚出去!十天查不出个所以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萧清被狠狠推出门外,身后的门被“砰——!”一声关上,直晃荡。
萧清嘴巴微张,一脸诧异。
这人…真面目竟然是这样?
“咳咳…”背后传来段纯的闷笑声,萧清面无表情转身。
段纯一脸好笑上前,“萧大哥别看朱尚书平日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其实啊,脾气比曲大人还坏呢!”
萧清摸了摸被震得发疼的耳朵,嘴角微抽,“看出来了。”
“呵呵…”段纯轻笑,“萧大哥别介意,朱大人也是关心你,怕你得罪了朝中官员,遭到报复,所以才想提醒你的,虽然他的方式有些怪…”
段纯最后又小声得嘀咕了一句。
一旁萧清唇角若有似无勾起,转头,“你怎么在这里?小清回来了?”
段纯点头,“萧大哥难道能未卜先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