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道,“正是因为你发现了这点,让守在门外的丁三和方正警觉,因此才改变了原有的计划,急着去通知幕后指使他们的人。”
“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众人纷纷望向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凶是何人。
萧清眸子幽深,宛如暗不见底的深渊。
“犯人就是…”
“启奏陛下!京兆府尹魏统在殿外求见!”
禁军的禀报声打断萧清的声音,众人纷纷朝上首望去。
帝王声音淡淡,“传。”
萧清眸光微闪,望向殿门。
一袭深紫色官服的魏统走了进来,四方脸上满是肃穆,又隐隐透出一丝莫名。
走到殿中央,恭敬地朝帝王行礼,“罪臣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今日前来,特向陛下请罪!臣犯下了滔天大祸,死不足惜,特请陛下圣裁!”
帝王表情难以捉摸,声音淡漠,“爱卿这是何意?”
魏统跪地,两侧双手微攥,“是臣…命人杀害了地牢中爆炸一案的犯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魏大人这是何意?!”
“是啊!魏大人莫不是糊涂了?竟然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魏统脸上看不出情绪,“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杀害地牢犯人的确实是微臣,请陛下明察!”
周围死一般寂静。
难道幕后黑手真的是魏统?他不仅是衙门中人,若与那些伪装成运货的犯人接触有无数机会。何况,魏统身居朝中二品要职,又在衙门是数一数二的身份,若是他杀害的犯人,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罪臣原本并未想将牢中犯人杀死,但不曾想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臣得到消息后即刻赶到牢中,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只得将牢中的犯人灭口。却不料,忽然又有一批黑衣人闯入,打伤了罪臣,劫走了其中一个犯人。罪臣无奈,只得匆忙离去。”
魏统望向萧清,“萧副史几次三番试探在下,定是对在下起了疑心。萧副使在被劫犯人牢中发现了疑点,判断是有人受了伤,而在下那晚魏某确实被人打伤,伤在胳膊处。诸位若不信,可以请人来查看一番,便会知晓。”
萧清始终沉默,静静望着魏统不语。
郭白示意内殿禁军,禁军上前查看魏统的伤口。片刻后禀告,“启禀陛下,此人右肩确实有伤痕。”
众人脸色微变。
难道这个魏统真的是凶手?
“魏大人身为京兆府尹,官居二品。为何会策划此次爆炸事件?难道你不知若此事败露,将会是诛九族的大罪?”沐志乾目光深沉。
范通道,“是啊魏大人,你是否有什么原因或者难言之隐?魏大人并没有策划此案的动机啊!”
脸上透出担忧神情,眼中却闪过莫名情绪。
魏统神色不变,“若说动机,罪臣还真有一个。”
缓缓抬头,望向范通等人,目光充斥着一丝恨意,似潜藏了很久,终在此刻爆发。
冰冷,彻骨,寒心。
“七年前,你们可还记得名扬天下的少年才子,段亦风?”
范通、方瑞等几个高官脸色微变,而其他人则一脸不明。
“相信殿中很多人应该都听过这个名噪天下的少年才子的名字。”
魏统神色难以捉摸,“亦风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年的他惊才绝艳,声名远扬,是天下有名的少年才子。可是这样一个风采绝然的人,却因被人妒忌惨遭陷害,导致他声名狼藉,最终惨死他乡。”
周围气氛微滞。在场的都是大祁的重臣,许多人也是参加过才子大选,对于亦风的名字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只是却第一次听说那个少年才子是被人陷害而亡的,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而导致亦风惨死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些自以为权倾朝野的大臣们!”
魏统此刻的目光仿佛是出了鞘的的利剑,泛着冷冷寒光。
“若不是有人害怕亦风阻了他们的仕途,嫉妒他的才华,怎么会令人四处散播谣言中伤他?真正害死他的,就是那些只会曲意奉承,贪赃枉法的朝中权贵!”
魏统目光冷冷望着一旁的范通,透着渗人的冰冷。
“这些大祁权贵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又是在诸国一同出使大祁的时侯,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越是鱼龙混杂的环境,越是方便臣动手。因此,臣就选择在七月初七灯会那日,为好友亦风报仇!”
“而火药,是罪臣提前几个月便让人一批批运进了帝都,藏在了衙门的灶房中。灶房底下有一个暗槽,是罪臣特意命人挖好的。假扮成运货的人来到衙门,有无数机会能接近灶房,并将那些火药运送出去。初七前几日,罪臣便让人将火药运了出去,偷偷藏在了落霞湖附近。待船舶靠岸,再扮成官兵前去搜查,趁机将火药放进了船只中。”
“只是罪臣没想到,臣计划的一切会被某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轻易识破。”魏统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萧清,眼中是复杂,深沉,还有一丝莫名。
“臣的人几乎全部暴露,被捉拿归案。臣担心他们会暴露下官的身份,便起了杀心。也没想到原京兆府尹陆大人会看出了端倪,罪臣衙门中的心腹丁三还有方正发现了事情有败露的迹象,匆忙去通知罪臣。那时是在子时过后,罪臣匆忙赶到牢中,用暗器将犯人杀死,并伪装成自杀的模样。却不曾想又忽然出现一批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将最里间牢中的犯人劫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