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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一脸坚持---
“师兄,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身份摆在那里,若是想动她必须有充足的理由,而我正好可以成为这个理由,我想在自己出事之前就除掉她,不然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害,若是我死了就真的很难再找到能对付她的人。”
景离听完脸色剧变,惊呼道:“这如何使得,怎能拿你的生命做赌注。”
弄月示意他低下头,景离照做后,弄月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你还跟我见外,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要做什么只说便是。”他失笑道。
在景离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她又说道:“师兄能不能为我办件事,就当是我有求于你,日后我若是能安然无恙,定当好生报答你。”
“师兄原来也不是榆木疙瘩,懂的还挺多。”
弄月再抬头时已没有了茫然,秀眸中是一如既往的灵动与清明。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这般聪慧,为何唯独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我又母亲牵绊,是因母亲只有我,可他不同,在他看来,即使是没有了他,他的父母亲和弟弟都能好好活下去,她唯一所求只是陪着你,唯心而已,若是有一日连心也死了,那还要这躯壳做什么。”景离揉揉她的脑袋,咬着牙恨不能立刻让她开窍。
弄月迷茫地看着他,呢喃道:“是这样吗?”
“弄月,作为一个男子,我想替慕吟风说句话,你们既已是夫妻,你做任何事都瞒着他,就连性命攸关的大事也是这样,他已经做得够好了,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你也适当为他考虑一下,从你的话里我知道他宁愿陪你一起死,可正因如此,他无法接受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明知两人相处的时日已不多,你为何不可怜他一下,他最大的愿望不过是陪你走完这条路而已,不管是一生还是一年,对他来说这就是全部。”
景离知道她的性子,越是平静无波就越是在意,于是开口劝她。
“他只可能会想到我会侍郎府,若是找不到,他自然就会回府了。”弄月依然盯着颤动的烛火,语气淡淡。
景离将手巾放回铜盆中,来到床边坐下,将被子拉到她的肩头,像幼时一般理了理她额际的流苏,见她一直盯着远处的烛火看,便问道:“可是在担心慕吟风,担心他会一直不眠不休地找下去?”
这对慕吟风来说真的很残忍,也不知道他找不见她,会急成什么样。
听他提及到慕吟风,弄月心微微抽痛,今夜她忽然做的这个决定最无辜的人就是慕吟风,他什么都没做错,甚至也只是出于对她的在意,却被她莫名其妙地宣判了死刑。
“小师妹就是小师妹,难怪这么多男子为你倾倒,绝世之姿的逸郡王,温雅公子泠弦,还有一个青玄太子萧东篱,我们那个大师兄,这些年他被你欺负得如此之惨,竟然还不死心就往你跟前凑,我时常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如今看来,他的执着也是有道理的。”景离无意瞥见她各种变换的表情,深知她心中早将他骂了几十次了,这么多年相处,她的小性子,他自问还是知道一些的。
景离抿唇不答,弄月知道自己又说中了,瞬间她又觉得不想可怜她这个榆木脑袋的二师兄了。
弄月叹道:“你不以为姐姐是因为景旭的脸才决定与他成亲的罢。”
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楚映月会这么快接受慕景旭是因为他们有一张相似的脸,原来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映月。
“如此方才师兄问我的问题答案也很明显了,你心中装的东西太多,先是你母亲,再是黎民百姓,最后才是姐姐,但景旭与你不同,他可以为姐姐做任何事,包括为她去死,他们虽然相识之日尚短,但景旭已是数次救了姐姐性命,前日的刺杀中,他更是不顾自身以命相护,所以师兄你输了。”弄月精神好了些,侧着身子怜悯地看着他。
她的问题让景离身子一僵,想了想他还是诚实地摇头道:“为了母亲和祁灵,我不能杀叶衡,至于殉情我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我死了,那母亲便失了依靠,为人子者,我若何能舍下她,让她孤苦无依。”
弄月侧躺过身子,轻声问他,“师兄,若是姐姐她那日在关山崖丧生,你会如何做,你会杀了叶衡给她报仇,然后再殉情去陪她吗?”
“是啊,如今我想挽回她已是困难重重,她不愿给我机会,而且她对旭王也并非是毫无感情,师妹啊,你给为兄出出主意,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回到我身边?”景离伤感地问她。
她的直率还真让景离哭笑不得,前半句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后半句就非得让他喝凉水呢,不,应该说的冰水,透心凉的冰水。
弄月煞有其事的点头,“嗯,这时候的师兄是最俊的,那时候姐姐就是这么被你迷倒的,只是后来你整日只顾着你的天下苍生,才冷了她的心。”
“为何总盯着我看,难不成我又俊了不成?”他故意说笑道。
景离拧了手巾,轻轻替她擦拭着额上的细汗,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他有些好笑。
弄月笑道:“谢谢师兄,我好多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景离闻言不再多言,将她扶起盘坐,将她的披风解下后,便在她身后坐下,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一炷香过去,弄月神色渐渐恢复,他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