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信赖也谈不上,不过是明白了父王的用心而已,这么些年下来,父王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真正做了孤家寡人,临老了也就看开许多慕吟风看着前方,牵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弄月也很安然,这样牵手漫谈的机会并不多。
天色阴沉,风雪欲来的前兆,不知今年京中的第一场雪会是何种样子。
“再过几日就到除夕,历年都是宗亲一同到宫中同聚,只因母妃不喜喧闹,而我身子又不大好,所以都是父王带着乘风去的,今年的新年夜要进宫参加宫宴,陛下特地让人前来传话,让我带着你出席,也好让你认认脸。”
慕吟风说完,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见没什么异样,他才放下心来。
“只此一次,我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慕吟风的妻子是谁,你若是不喜宫中,日后不去便是,但这一回”
“好啊,我也正想试试一品郡王妃是何种待遇呢,据说除了皇后外不用对任何妃嫔命妇行礼,只有别人给我行礼的份儿,想想都觉得神气。”弄月言笑晏晏,说笑的话语却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心下安定,喜悦之情由心而生,黑眸中亮光划过,捉住她的胳膊,微微倾身再次覆上樱唇,一触即离,全是有感而为。
弄月也不恼,只是嗔道:“整日占吃我豆腐,小心我日后一次连本带利的收回,让你哭着求饶。”
“为夫求之不得,时刻等着夫人宽衣解带。”他展开双臂,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副任卿采撷我绝不反抗的样子。
慕吟风一脸期待的模样让弄月无语。
“想得倒美。”弄月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自行往前走去。
慕吟风小跑追上她,与她十指相扣,静默前行。
“主子,泠弦公子来了。”
两人才踏入小院,非夜便匆匆来报,火烧眉毛的样子,让慕吟风挑眉。
“泠弦公子又不是猛兽,瞧你吓成这样,将你主子我的脸往哪儿搁,不知情之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慕吟风破天荒的心情愉悦,竟然能与非夜说笑。
非夜低首,心中暗道可不是主子您做了亏心事吗,如今对头找上门来了,您还一脸无辜的样儿,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非夜不自觉的自我掌嘴,呸呸呸,我才不是太监,往后害得娶妻生子呢。
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对视一眼,这非夜想什么呢
弄月听闻泠弦来了,心中自然高兴,又见非夜如此奇怪的举动,便对慕吟风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这是你的属下,当然是你做主。
“去将泠弦公子请来游园”
“不用麻烦了,我已不请自来。”
慕吟风与弄月站在小院内,自然看不到院外的情况,不知何时泠弦已到了小院门前,站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当然在场的三人除外。
非夜是与泠弦一道来的,慕吟风则是早已察觉到异样气息,故意做样子,而弄月也不过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三个女人一台戏哪有三个男人唱的精彩。
还是一袭白袍,身上的毛领轻裘也是白色,就连长靴也是同色,修长的身姿看上去纤尘不染,飘逸如仙。
“短短两月,你为何如此消瘦”
“不是说好在祁王府等着我去寻你,怎地又独自回到这里”
泠弦阔步来到弄月跟前站定,眼中仿若瞧不见别人,向来冷清的面容上是难得一见的忧色,俊眉微蹙,盯着她憔悴未退的秀颜。
弄月展颜笑道:“都过去了,如今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不必担心。”
眉目稍展,泠弦将目光转向她身侧怡然而立的俊雅男子,只见他温雅带笑,乍一看是温润如玉,可他那一肚子的坏水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含伪君子真小人。”泠弦瞥了慕吟风一眼,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慕吟风不以为意道:“泠弦公子抬举,当日我不过是随意提了那么一句,说的却是事实,只诗子性子急躁了些,并未将话听完便匆匆而去,如此说来并非是吟风之过。”
“不过既然错已铸成,我自当担起这个责任,小人的骂名也是能承受的,若是这样能让泠弦公子解气的话,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也算师德一件。”
“你”即便是冷静如泠弦也是被激起一股斗志,咬牙瞪了一眼他心中的伪君子。
“巧言令色,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儿,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我是自愧不如的,我猜逸郡王可是做习惯这些事,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弄月瞧着这两个男子你来我往的口舌之战,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这算是天生的字不合吗
她正想劝架时,慕吟风反击道:“我能理解为泠弦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一般说来,只有弱宅无理者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言不占理,说再多也是无用,自辩也是词穷,只得怒目相对以示委屈,其实不然,无非是博取零星同情而已。”
弄月扶额,还能再无聊一些吗
“呃”
“要不你们在这里叙旧,我与非夜到外边走赚瞧着这天色,或许往后几日都出不了门,有什么话今日你们可以慢慢聊。”
她原本是想委婉平息战火的,没想到两人竟然对视一眼后,竟然想法一致。
“有何不可。”
“正有此意。”
两人同时开口,慕吟风笑比河清,泠弦也恢复了泰然自若。
弄月意外的看着他们,撇了撇嘴,对非夜招呼道:“非夜,随我到府中逛逛,你家主子与泠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