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蔓最终落寞地走了,忍着不再回头看,那画面,每多看一眼,心里的刺痛便多一分。
那两人却始终不知道有人曾窥视过他们洽。
冷夜的风,肆虐地狂吼,丁意媛的头发在风中乱舞,好似要被这风给连根吹去了一般,连带着她的思考能力也被这风急吼吼呼啦啦地从脑袋里卷出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脑门都是木的,耳朵被吹得生疼,鼻子快被吹掉了。
其实程舟宇已经没那么抓得紧了,她也没意识到可以挣脱出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聚在大风肆虐带来的直接感官上,耳朵当真是如刀割。
他拽着她,把她拉进旁边的一个小店,里面出/售手套帽子围巾等一些小商品,正要打烊钤。
突如其来的暖气,瞬间阻隔了那些让人窒息的寒冷,丁意媛感到自己脸上的毛孔复苏过来,耳朵和鼻子的血液也重新开始循环,这一冷一暖间,脑袋有片刻当机,比冷在外面更木了些。
眼前一晃,他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围到了她脖子上,她正惊讶于粉色配驼色这样惊世骇俗的审美,头上又被罩了一顶大约是粉色的帽子,灯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亮晃晃的光,她看不清他眼里此时是什么样的内容,只听得他轻柔的声音在说,“以后不要这么光光地就出来了!”
说着还给她整了整围巾,将她的脖子耳朵半张脸都包在里面,然后去付钱了。
她照了照镜子,两个兔耳朵的帽子,粉里透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他到底付了多少钱,转瞬又被他拉出了店门,随后叫了一辆出租车,陪着她上了车。
他报的是她家的地址。
她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扭头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呀!”
“送你回去。”他见她帽子歪了,给她扶扶正。
她猛然反应过来,怎么就老老实实戴了他的围巾和帽子呢?一把就把帽子给扯下来了,“这么丑的帽子!我才不戴!你当我是中学生呢?”还配俩兔耳朵?
他听了反而笑,“哪里丑了?挺可爱的!”
这就是他的审美?一个医学博士的审美?
她扔到他怀里,连同围巾一起扔给她,“送给你的蔓蔓去!”
他也不吭声,只抱了帽子和围巾。
她有点讨厌现在这样的他,人一旦沉默了就显得鬼主意多,没那么容易看透了,从前那个总和她吵架的程舟宇多顺眼!
这儿离她家并不远,大半夜的车也少,一会儿就到了家。
他坐在右侧,先下的车,站在一旁等她。
她没办法,总要下车啊,二话没说,也下了车。
脚才一沾地,帽子和围巾就紧跟着来了……
“我不要!”她挥舞着手臂去抗拒。
“虽然丑了点,但是暖和啊!”他用围巾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乖一点好不好?别总像颗山核桃似的,又硬又燥。”
“是啊!我就是这么臭脾气!你别到我面前来晃啊!找你温柔的蔓蔓去!”她拽了两下,没能把围巾拽掉。
他笑笑不说话,强迫她把帽子戴好。
她是个火爆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也藏不住话,那张板起的小脸,咄咄逼人的语气都将她的心事暴露无遗,同时,程舟宇现在这样总是深奥地笑笑不言语的样子也让她心烦意乱,忍不住凶他,“你又坏笑什么呢?我现在发现了,你只要一坏笑,一准就在打鬼主意!”
他有些无奈的样子,还是笑,“说了你更生气。”
越是这么说,越让人想知道好不好!“你还真在打鬼主意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说!笑什么?”
他绷不住了,笑出声,“你这一个晚上提了多少次蔓蔓?吃醋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这下她彻底怒了,一脚狠狠踩在他脚上,“你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吃醋?”
踩完她便抬脚要走,被他拦腰搂住,他的下巴埋进她的围巾里,“丁丁,我们……”
刚说到这里,便听得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媛媛!”
丁意媛一个激灵,从他臂中跳了出来,他也被惊了一大跳,丁副院长黑着一张脸站在他们面前。
“爸,我回去了。”丁意媛一溜烟跑进了家门。
“丁院长。”程舟宇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很快恢复了冷静。
“你行啊,小程。”丁副院长冷冷一句。
“丁院长,我……”
丁副院长却没让他把话说完,匆匆看了下手表,“我有事要去医院,以后再跟你算账!”
丁副院长急匆匆走了,程舟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丁意媛回到家里,还喘着气,便被客厅里朱绮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妈妈居然还没睡的……
因为女儿跑出了家门,朱绮正着急,看见女儿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女儿戴着的围巾和帽子,“你这是从哪儿来?谁的围巾帽子?”
丁意媛随便敷衍了一句,跑回自己房间。镜子里的她仍然戴着围巾和帽子,粉红色,卡哇伊,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虽然丑了点,但是暖和……”
程舟宇慢慢往家走,原本雀跃的心情,每走一步,便沉落几分。
至家门,终是叹息一声,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母亲和彭蔓都还没有睡,看见他回来,同时从沙发上站起,彭蔓手里捧着一碗姜汤,还冒着热气。
周若云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你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