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子嗣,男子必须习武,便是不能有所成就,自保总要能做到;卫家的女儿不过于娇养,日子艰苦的时候也要能活下去。
孩子们五岁前,可以跟着府里的师傅混着学些启蒙课程打底,到了五岁就可以进入族学里正式启蒙读书了,如何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也从族学里开始学起。
当然,庶出的女孩可以放松,如何选择却必须由本房当家的人做出决定来。
男孩子七岁上要从族学转到外面的书院或学堂里正式开始读书,哪怕是将来走从军的路子,也要坚持读个十来年的。你公公他们自幼就是这样学过来的,才能在关键的时候接上手。”
皎月在家的时候,这些事从未操过心,什么时候该学什么都是听她爹的,或者听师傅的,如今她才算接触到一个家族核心之一:如何传承和教养下一代子嗣。
对这种事,皎月不敢怠慢,除了老太太的交待,她又特地跑去跟老国公细细请教了半日,这才带着满脑子黑线回到安园。
“唉,原来老人家一直在宽容我啊!”
皎月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其实耽误了不少事。
比如,弟弟妹妹们的先生需要送三节两寿的礼儿,若是哪个弟弟或妹妹有特长或者偏好的,看看是不是有必要单独拜师学艺。好比卫封的飞刀,就是卫翊特地给他寻来的师傅,专程拜师学艺的。
如今的二房,老少两代男主人都不在家的情况下,老国公和世子虽能代替,但他们能花在这些庶出孩子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很有限,真正能照顾他们周全的还是皎月这个少夫人。
皎月原本以为凡事管家都会提醒她,如今才知道,有些事就不是管家或下人能涉及到的。
皎月其实很想找个明白人细细问问二房这几个弟弟妹妹的现状,团团转了一圈后她不得不承认,真的没人去认真管着他们。若不是老太太还记得这些规矩,卫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皎月一咬牙,算了,自己就当练手了,先把眼前的两个打点妥当再说吧。
******
皎月忙着两个小的进学的事,卢氏那边歇了一天还不错,第二天不免就有些感觉无聊。
卢氏喊来牛嬷嬷问话,见她满脸红光的,心知必定是又朝别人卡油水了,便不咸不淡地问道:“回府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牛嬷嬷自小把她奶大的,对她再熟悉不过了,眼瞧着主子有些不高兴,连忙把心思转了几圈,总算给她想到一件能引开卢氏注意力的事来。
牛嬷嬷朝着伺候的丫头们摆摆手,卢氏见状想了下也点了头,待人都退下去,牛嬷嬷才凑到卢氏跟前如此这般小声嘀咕了一通。
卢氏听着听着柳眉倒竖,厉声喝问道:“果真有此事?你可看清楚了?”
牛嬷嬷赶紧道:“哎哟,我地个姑娘哎,嬷嬷不是说了是听人家说了那么一嘴,心里只是有些好奇才给姑娘说说,真的假的老奴又哪里知道了。”她倒是记得把自己摘干净了。
“嬷嬷是听谁说的?这人可靠得住?”卢氏气得手抖,却依然追问这来龙去脉,此事对她来说事关重大,她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拿个明白的。
“姑娘哎,老奴前儿和几个老姐妹吃酒,喝得耳酣了那蒋婆子才说出来,只说是听二房那边看园子的婆子嘀咕的,说是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往品剑阁去了,回来的时候耳朵边儿还多了一朵花呢。”
“这个贱人!我说她这么好心来我的生日宴上,原来是做这等不要脸的打算来的。”卢氏在自己奶娘跟前也不掩饰什么,直接破口骂了起来,又气得心口疼,自己揉了好一会儿也不觉得见好。
“你去给我查查,当天都谁看到这个女人了,还有,那边看园子的人都给我带来,我要一个个问话。”卢氏觉得心里憋了一股子邪火,不发泄出去是不能好的了,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成帮凶,狠狠打一顿板子才解恨。
牛嬷嬷看着卢氏的脸色发青,心道这反应有些大了。她原本只打算把卢氏的注意力引开,可并不想惹事。那园子是二房的煞星的,万一得罪了那个人,她这条小命指不定就交待了。
因此,牛嬷嬷便想赶紧阻止了卢氏的想法,她道:“姑娘这么着可动静大了些,咱们又没抓到现行,世子爷知道了岂有不恼的?倒不如悄悄打听打听,若是两人真有什么,咱们在拿了人落实了证据才好说话。反正这些人都是府上的,还能跑了不成?”
卢氏恨恨地咬了咬牙,却也知道这么做更好些,万一没抓到什么把柄,光世子那里就不好交待。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撸下个金戒指,吩咐道:“你去交代那蒋婆子,好好查访查访,这事办好了本夫人格外有赏。”说着把金戒指给了牛嬷嬷。
牛嬷嬷见眼下出不了什么岔子,又得了个金戒指,心中无限欢喜,顿时满口应承着去找那蒋婆子说话。
那蒋婆子是个死要钱的,只要给钱再没有不肯干的事,她自然舍不得这个金戒指,而是从自家里另寻出一对银耳坠子塞给她。
“。。。夫人说了,你好生打听明白来龙去脉,从谁嘴里漏出来的话,打听好了,夫人说格外有赏。”
蒋婆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知这死贼婆定然是把好东西昧去了,给自己的不过是个零头,可她到底不是卢氏跟前的人,说不上话也只能让对方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