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文觉得现在镜妖手中已无村人作为质子,自当速决以免后患。如此想着,手底已开始发力,以气为箭,却是向着地面发去。而苍文的虚像也依其样子,指气尽数发于这辞仙楼地面之上。
果不其然,指力一发,便听得金属互击磨擦之声,入峰吃痛,“你为何不想着对付你的虚像,却要这般?”
苍文笑道:“我倒还要多谢你给我添了帮手,以你道行,无法控制我的虚像我自是明白;且你等小妖,也难懂擒贼擒王的道理。”苍文虚像也学着苍文大笑起来,似是给这笑声加了回音,在楼里反复不去。
苍文不待入峰回答,已是腾到半空,跟他的虚像并肩向着这楼内四面发力,或指或掌,将其丹田之气运至手上,化为利器。这辞仙楼虚像撑不过半刻便有垮塌之势。
“最后一击。”苍文一边想着,一边收了右手,在身前一个转腕,又用左手作剑诀画个符咒,便又将右手掌猛地推送出去。
“万万不可!”此时却听得楼外又有人大声嚷道。
苍文却已是刹不住,只听得相临两声巨响,紧接着就是镜子碎裂之声。苍文回到地面,发现自己虚像已无踪迹,而此时辞仙楼开始剧烈震动,苍文想着往门口奔去,脚底却已是不稳。
“接着!”苍文闻言,见门口飞进一根粗如孩童手腕的麻绳,“系在腰间,快!”苍文也来不及多做考虑,紧紧将绳子系好,正欲抬脚再往外跑,却感觉这地面似有什么将他脚踝紧紧扣住,往下一看,却是如瀑黑发。
“你虽不傻,却总想不到我今天来了,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入峰的脸出现在辞仙楼顶部,幽怨道:“我自知十个自己联合起来也非你敌手,便有此一计。先作困兽之态,再故意造尔虚像暴露自身纰漏,你果是轻敌,如今你将镜身击碎,我自要魂飞魄散,只是你现已陷于镜中,镜破人亦亡!”
苍文大骇,却不曾想这镜妖为了报姐妹之仇竟肯豁出自己的道行性命,他知道这刻生死攸关,更需平复心情,当即长舒口气,双臂一挥,缠在脚上的发丝齐齐而断,正待要走,却又被新的发丝阻住。
“一、二、三!”门外声音喊道,“一、二、三!”
苍文感觉到腰上麻绳将自己往外拉去,登时会意,听着外面的指挥,数到三时,苍文故技重施,以无形之气刃将发丝斩断。此时新的头发不及缠上,苍文整个人便脚不沾地被一股大力拉出楼去。
下一刻,这辞仙楼虚像瞬间消失,而众人面前,只剩了一个嘴角流血倒地不起的青衣女子。
苍文脱险,这才看清正是十几位藻圭村人合力将自己用麻绳扯将出来。回身看到藻圭王爷,忙作揖道:“老伯救命之恩,小侄谢过!”
倒是藻圭王爷摆手道:“全是步飞之计,老朽不过在旁助阵罢了。”
苍文闻言,笑了起来,见一旁的步飞,正欲施以大礼,突然步飞大喝一声:“小心!”。步飞飞身上来,将苍文挡住,自己却闷声一哼,昏死过去。
苍文见前方不远处的入峰喷了一口鲜血,只听得她似哭似笑地喊道:“归鹤!..未杀此人我死不瞑目!..尔.尔是,你负我所托.”转眼间,入峰已是现了本相,村人见地上唯有一碎镜,正难耐好奇想上前看个究竟,苍文大喝:“都不要过去!走开些!”
正说着,那碎镜似是从中炸裂,片片四散飞去。“叹我镜妖之密,终难为我窥破..”入峰之声慢慢淡去,四下飞射的残镜碎片也一齐失了踪影。
一切发生不过一晃,苍文这才扶起身边的步飞,却见其后背被射入了一小块青镜碎片,“当是那入峰趁我不备欲以此物暗害于我。”苍文想着,当即背起步飞往藻圭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