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房里面弥漫着香槟味道,女人精致的妆容上晕染着几抹醉意,男人慷慨激昂地聊着球赛以及股市行情,总之这是一次很成功的庆功宴在众人的惊羡的声音中,庆功宴又被推入了一个高嘲。
安琳撩房中间站着一个女同事,她微微诧异地捂住张启的红唇,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突然单膝跪地的男人。
男人手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99朵玫瑰,鲜艳的红色犹如斑斓璀璨下最耀眼的浪漫。
这一幕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场景,男主角当着众人的面向女主角表白,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当然,这次也一样,那位男同事貌似很早就暗恋对方了,今天总算趁这次机会鼓起勇气表白了。
女同事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面露羞涩地接过了那束玫瑰,包房里的众人都开始纷纷鼓掌欢呼,表白成功的男同事激动地搂住了对方,女人颇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然而脸上露出的笑容暴露了她的喜悦,就连眉梢间充斥的也都是幸福。
安琳也很羡慕,说起来迟怀景对她还没有一次正经的表白呢。
她就像一个酒品不错的醉汉,扬起手中的酒瓶子对那两个同事投以了祝福,有的人问那个女同事为什么会选择对方,那仅仅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
那位女同事的回答让安琳陷入了楞仲。
她说他很可靠,会让自己有安全感。
是了,几乎每个女人想要的都是那一份所谓的安全感,一份表面上的踏实,可是这种感觉,迟怀景给不起,她总觉得那个男人是如此的虚无缥缈,以至于对方就算突然消失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也不会去找,因为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嘈杂的包房里,她却静静地哼起了母亲小时候教给她的歌谣,风一般的歌声,她脑海里不假思索地蹦出了那个女人的背影。时隔多年,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模糊或者忘却,然而最后停留在记忆深处的总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你记住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多么多么好看,很多年后你可能连她的脸都忘记了,可是擦肩而过时,熟悉的味道或者手势还是会让你惊悚地回头,在人山人海中,你这才感觉到刚才和你擦肩的人是她。
但是你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
就像在幻境中,她只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决然背影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真是喝多了,自己这多愁善感的样子简直都可以媲美忧国忧民的杜甫了。
安琳闭了闭眸子,抱着酒瓶子不断地傻笑。
然而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丝空荡荡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安琳很准时地摇晃着身子走了出来,庆功宴还没有结束,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溜出来,坐进车的后座,让司机大叔带自己回迟怀景的别墅,随机她就失去了意识,模模糊糊间她像是看到了那双粲然若星的眼睛,不禁不满地嘟了嘟嘴,她蜷缩起身体,好像一只狡黠敏感的猫。
她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还没有对我正经表过白呢,小、小心本宫休了你!”
说完这话,那双眸子微微一怔,旋即弯了起来,笑意在其中肆意地晕染,说不出来的温柔……
睡醒之后的安琳恨不得当面质问司机大叔,她记得自己明明说的是回别墅啊!怎么就来医院了?还跟这个姓迟的睡一张床?!
生活还能再狗血点吗?她这是被吃了多少豆腐啊!
“媳妇~下次给你送点豆腐好不好?”
“嗯?”
这男人什么意思?安琳挑眉,眼底还残余着些许愤然,英俊的男人脸上洋溢着薄薄的阳光,蓝白格子病号服却被他硬生生地穿出了一股子优雅。
见她疑惑不解的样子,迟怀景的唇角稍稍翘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
“吃哪补哪,多吃点豆腐好让我吃。”
“……”
“日!姓迟的,等你病好的!”
等这个死男人病好的,她绝对要胖揍他一顿,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安琳是病猫啊?!
“好啊,我也希望我的病赶紧好。”迟怀景不怒反笑,眉梢勾勒出一抹fēng_liú。
“嗯?就这么希望被我打?”
安琳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他,深深怀疑对方的脑袋是不是因为车祸而撞傻了。
“打是亲骂是爱嘛,我懂我懂,媳妇你对我爱得深沉。”
像是根本没看到安琳关怀傻子的目光,迟怀景自顾自地,说的头头是道,深邃的眉睫都愉悦地眯了起来。
“……”
怎么突然感觉这个男人这么欠抽呢?
算了,跟这个男人比嘴皮子,她就算修炼个千八百年也不一定能打个平手,而且对方还有专业的死不要脸精神,她是万万比不过的。
“喂,我问你,这次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就只是一次意外?”
提起这次车祸,安琳皱起了眉头,这其中疑点重重,可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她一直没心思问,这次总算有时间可以问到底了。
深不见底的瞳孔忽地闪过一丝复杂,然而那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安琳还没看到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眯起来的眼睛,冗长的睫毛敛住了他眼中大半的情绪,只能看到浅显的笑意。
“是啊,为了救你,车开得有点快。”
这个回答让安琳的眉毛近乎绞在了一起,她认真严肃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像是在确定迟怀景是不是在骗自己,但是对方的心思要是能那么容易就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