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坚笑道:“真不是胡说,先生曾说过,你应该是个翰林,只是欠稳重些,恐怕不能做高官。你看看,以你之才还配不上吴师妹么?”
姚公子很快恢复正常,说来奇怪,他每每面对吴师妹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自惭形遂之感,不敢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倒是对于小家碧玉的王师妹、周怜叶等,则会充满自信。
“周兄。”姚公子给他添茶,“我想问问你那怜叶族妹,是不是有了人家?”
周玉坚说道:“她那个夫婿是个痨病鬼,骏马遇到了懒汉,巧妻偏嫁给了拙夫。”
“岂有此理!”姚公子大感不平,“老天爷真不公,不会作天莫作天。要我说我们这班人都该死,遇到不平事也无可奈何。”
周玉坚好笑的道:“人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与咱们有什么相干?我们怎么就该死呢?”
姚公子义愤填膺的道:“我们眼睁睁看到这样的事,见死不救,难道不该死?”说完,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手连连拍着桌子。
“哦哦哦。”周玉坚明白了,大笑道:“我说呢!敝堂妹模样俊俏,性子也好,你是看上了她吧?要不然,你为何如此吃醋?”
“不,不。”姚公子急忙否认,“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我岂能例外。”
“呵呵。”
周玉坚笑了笑。因周怜叶只是他一族妹,又碍于周秀才这座大山,知道管不起,于是站起来,拍了拍姚公子的肩膀,“你呀你,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天色已晚,我还要回去温书,告辞。”
夜晚,沈侃坐在窗边,手中一杯冷茶,对着桌上一盏青灯,静静倾听外面的雨水打在瓦上,落在檐下,淋在柱子上,降在院子里的水洼里,吹在窗户上,总之听着各种不同的声音。
今日意外捅破了与紫仙之间的窗户纸,这在上一辈子真不敢想象,一个大美女,一个普通书呆子,原因太多了。
“大概这就是重生的最大乐趣吧!不要再留遗憾。”沈侃轻声说道。
这一夜的雨声,大概是他生平头一次听到的最有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