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傍晚,五个人到了奉天,直接在皇姑屯车站下车。耐持危大家相安无事?
几个人叫了三辆人力车,很快就到了薛芮家。这是商量商量好的,大家先到他家落脚,然后再到王才家。几个人进了店,伙计看见了,大喜道:“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薛芮看见了他们,道:“刘叔,你们还好吧?”
刘叔听了道:“好什么好。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几位是你的同学吧?”
薛芮道:“是,他们都是我的同学,要在咱们家住几晚,刘叔,帮我收拾一下屋子,让他们住西北屋。还有,弄一点吃的。走,咱们去见我爹妈。”
薛家临街是店铺,后面有北屋,东屋和西屋,很象北京的四合院。北屋住着薛家人,东屋住伙计,西屋是客房和库房,南屋临街,是店铺。
五个人刚刚走进院子,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迎了上来,道:“哎呀,我的孩子,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抓住薛芮,哭了。
薛芮也哭了,很快就缓过来了,道:“妈,还有客人呢。来,这是我母亲,大家先进来。”
几个人对薛母行礼,鱼贯而入。
迎面堂屋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眉目之间依稀很象薛芮,见了他们,道:“来,几位请坐。来。他妈,给大家看茶,准备饭。”
薛母道:“你看我。我来沏茶。”说着拿水去了。
薛芮见父亲不跟她说话,也不介意,道:“爹,这次我回来,不去关里了,就在奉天住下。”
薛父还是不理睬她,道:“几位都是她的同学?要住两天?欢迎啊。你们都叫什么?家是哪里的?”
|
饭很快就上来了,黄瓜,小白菜,大葱叶,大豆酱,玉米面饼子。另外还有一盘炒鸡蛋,一壶酒。薛父道:“来,大家上桌,仓促之间,没什么好东西,大家肯定都饿了,先吃吧。咱们喝一盅,算我给大家接风。”
薛芮拿着碗筷,道:“大家坐。”跟这几个人也坐了下来。
薛父道:“一个闺女家,哪里轮到你上桌!”终于忍不住了,道:“要不就别走,走了就别回来!走走走!你们走。都走。就我们两个,在这里等死。”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薛母也哭了。
薛芮也哭了,跑到里屋去了。薛母见了,也去了。
薛父擦了擦眼泪,道:“让你们笑话了。来来来,我们喝酒。”
小路低着头不说话。
林猛道:“薛叔,您这是看到孩子,激动。咱们都明白。您别太激动,这薛芮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她就能陪着你们了。我们以后一会常来看您,陪您喝酒。”
薛父道:“看我,这是老了,失礼了。来,喝。”
晚上,薛父到女儿房子里,见她和母亲在说话。薛母刚刚跟她谈完关内的经历,问道:“是那个路小明帮你走的?还是赵自强?我看你跟那个路同学有事。跟妈说说。”
薛芮见父亲进来了,道:“爹,您来了。妈,这个事先不说了。我跟你们说说我的打算。”
薛父道:“你有什么打算?留在关里多好?回来干啥?”
薛芮道:“爹,我回关外是自愿的,最近一段就不走了,就在家里帮忙管裁缝店。”
薛父道:“你的学不上了?”
薛芮道:“已经毕业了。学校刚刚发的肄业证,我在这里读书的学历也算数。”
薛父道:“毕业了,那就应该在关里找个差事,哪怕就算你在那边成个家也比回来强,二十多岁的人了。给你找个人家,你死活不干。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薛芮道:“我就想在这里管铺子。我还有第二个打算,过了春节,我安排你们二老进关,去西安城安个家。”
薛父道:“什么?让我们进关?西安?是陕西的西安?我不去,一无亲,二无故。去干啥?活不下去。”
薛芮道:“去关外安全一些。”
薛母道:“孩子,你这走了一回,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薛芮道:“妈你别说了,下一步一定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我爸不同意,您就劝一劝。”
薛母道:“他什么时候听我的话?孩子,我看你看那个陆同学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他自己将来想干什么?可靠吗?”
薛芮道:“他可靠?那猪都能上树!别提他了。”
薛母看他的表情不对,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他看不上你?”
薛芮道:“你别问了。”
薛父道:“怎么能不问?我看到了,那几个人有金条,银元,还有枪。他们都是什么人?”
薛芮道:“爸,这件事你千万不要问。就听我的。年后你们就去西安安家。”
薛父道:“去西安?那这个铺子怎么办?”
薛芮道:“卖给我。给给您钱,该多少就给多少。”
小路曾经和薛芮谈过,要她帮助家人搬家,去西安。薛芮听了他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但是家里生意不很好,怕办不成。小路给他出主意,先遣队可以把他家的房子买下来,做一个联络点。
|
9月1日下午,小路从街上回来。
这两天,五百人已经分别再沈阳聚集,一个不少。大家分别住在二十几个地方,把小路手里的满州票和日元花了个干净,偷偷拿出的银元也花干净了。这一次出去,把几根金条换成了绵羊票,作为各个小组的活动经费。
各个分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