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也让邵城明白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打算陆斐然篮球赛后绝对是要脱离刘城的身份回去做邵城了。
陆斐然的班级的篮球队铩羽四进二半决赛。
而且他原本没完全好的脚扭伤,在比赛后又恶化了。
陆斐然去医院看了看,被医生包上了脚,每天只能蹦跶着走路了。幸好有个任劳任怨的好朋友谢坤,天天去接他上学,载他到学校,还扶他一级一级跳上楼。小伙伴们都被他们的友情感动了,纷纷表示班长应该去竞选一下感动中国十大校友。被班长啐之。
邵城愧疚地说:“我当时就应该送你去医院才是,现在耽误成这样。”
陆斐然赧然说:“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怪你呢。”他唉声叹气,“就是我本来想生日那天早上去爬独山看日出,现在是去不了了。”
邵城自然记得陆斐然的生日,他都还在犹豫要不要送礼物的,反正就算陆斐然要办小生日,他也是绝没资格参加的,陆斐然和他那些同龄的朋友同学聚会才是正常的。可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
陆斐然生日前一天晚上睡前,他收到一条来自刘哥的短讯。
邵城:还想去爬山看日出吗?
陆斐然:我脚还没好呢。
邵城: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陪你。
陆斐然跃跃欲试:那我们明早一起。
陆斐然按约定的时间爬起来,洗好脸穿上衣服才五点,他收到邵城的短信,出门一看,邵城骑着他的坐骑已经等在门外了,陆斐然脚伤,只能侧坐着,揪着邵城的衣服保持平衡。
他抬头看,夜幕依然紧紧合围着,还没松开的痕迹。
到了山麓,陆斐然拄着他的拐杖一蹦一蹦的跃跃欲试,还没跳上台阶。
邵城拦住他:“我背你。”
陆斐然有点傻了,“啊?”
邵城问:“不然你怎么上山?”
陆斐然傻傻地说:“我有拐杖,还有只脚没受伤啊。”
邵城傻眼了:“你打算这样蹦上去。”
陆斐然:“你昨天说陪我上山,我想了想……说不定我能蹦上去的。”
面瘫如邵城听到这话都忍俊不禁了,“太危险了,还是我背你吧。”
“那、那不太好吧……”陆斐然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
邵城退一步,看好戏似的:“那你先自己蹦几步试试?”
陆斐然原本以为经过几天在学校蹦来跳去的练习,也许能爬山,结果没几步就累了,山路陡峭,也挺危险的,还又慢又累。
“还是我背你吧。”邵城再提建议的时候,陆斐然没法拒绝了。
他爬邵城背上以后,还顺手在邵城宽厚强壮的肩膀上捏两下,“哥,你肌肉怎么练的?”
邵城被他这小手一把摸的脚软手抖,差点把陆斐然给摔了,闷声说:“别乱动。”昏暗的天色遮蔽了他绯红的耳根。
“对不起。”陆斐然以为他生气了,不敢再造次,只趴在邵城的背上,看天边的星星。过了会儿,这个多动症儿童憋不住了,“哥,你累不累,我那么重。”
“不重。”邵城说。
陆斐然又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的太简单了,我太任性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是我自己也想来,我想在这个时间和你一起做这个事。我妈曾经和我说过,有些事当你想做的时候就不要拖后,否则即使后来再去做,也不是同种心情同个风景了。”
陆斐然若有所悟地说:“就是一期一会吧?”
邵城:“对。”
陆斐然安静下来,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不管怎样,他还是觉得刘城对他太好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有求必应了。但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而且是发自真心的关怀他,可他怎么都想不通原因。难道……刘城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吗?
在半山腰的凉亭休息了一会儿,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他们终于登上山顶的时刻,太阳也慢悠悠地从地平线下升起来了。
陆斐然和邵城并肩坐在山巅一块巨石上。俯瞰整座小城,鳞次栉比的现代楼房包围着一小畦遗世独立般的古街,再往外,阡陌纵横、引绳棋布的田野包围着这片屋舍街道,而连绵不绝云蒸雾绕的青山又包围着这座小镇。
跟邵城曾去过的大山名岳相比,这座山不过是个小土坡而已,然而此时站在山巅上,也别有一番开阔的心情。
邵城看看身边陆斐然稚嫩的脸庞,浅色的眼珠像是浸在清水里的琥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当年陆斐然生病后,有一回,陆斐然身体好了些,也去爬过山。
全程都没要邵城扶。
大抵是因为爬上山的成就感让陆斐然心情很好,运动使他脸颊薄红,像罩着一层蔷薇似的,可底色太苍白,使这难得一见的颜色显得过于浓烈,倒似花开至荼蘼之时。陆斐然环顾四周,略烦恼地说:“我本来还以为我能像电影里那样站在山顶喊话呢……怎么这么多人。”
邵城笑了,“你要喊也可以啊。”
陆斐然摇头:“太傻了,算了。”
邵城问:“那你想喊什么?”
陆斐然说:“嗯……想喊‘我以后还来’。”
邵城没想到:“就这样?”
陆斐然点头:“就这样。”
邵城:“没别的了吗?”
陆斐然想了一